第427章 “給您添麻煩了”

　　“與卿花壹朵，蜀中兩杜鵑？！”徐長今吶吶低語，臉上紅雲朵朵，小手微顫，有心接過那花枝，卻又莫名的有些猶豫。
　　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這又是花又是詩的，哪個女子能不動心？趙康寧暗自懊惱不已，雖然他對林三的行徑素來不齒，但見了今天林三的表演，即便是他自認風流倜儻、瀟灑無雙，也不得不承認，論起泡妞的手段，自己與林三根本就不在壹個檔次。
　　“大，大人，”徐長今臉色通紅，輕咬著櫻唇，雪白的小手張開又合攏，合攏又張開，心思似海潮般澎湃：“您，您說的是真的麽，這金達萊，您真的要送給我？”
　　“哦，只是壹時感嘆而已。”林晚榮輕嘆了壹聲，笑道：“本來這杜鵑花送妳也無妨，只是這小詩卻不是贈與妳的，為免誤會，我還是收回來吧。”他似不經意般，將那火紅的杜鵑花在徐長今小手上輕輕壹拂，竟真的收了回來。
　　趙康寧看的大喜，這林三只是喜歡賣弄，對徐長今似乎沒什麽心思，他急急開口道：“正是，正是，妳家裏娘子都好幾個了，沒事別送花給別人小姐，會壞了人家名聲的。”
　　徐長今低下頭去，盈盈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她堅強的扭過頭去，不讓別人瞧見了，柔聲細語道：“謝大人為我講這蜀中杜鵑的故事，長今自知身如蒲柳，難以比擬那美麗的金達萊。不過這泣血杜鵑的典故，長今永遠銘記在心，謝謝您！”她彎下腰去，深深壹躬，說不出的虔誠恭敬。
　　“哪裏哪裏，”林晚榮微笑著扶起她：“人生如浮塵，東也三十年，西也三十年，心中有杜鵑，人生就有嬋娟，可不能妄自菲薄了。”
　　趙康寧在旁邊聽得吐血，這林三方才還在吟些不成調的淫詩，怎地壹眨眼，說話就如此有禪意了？人怎麽能無恥成這樣。
　　徐長今抹了眼角淚珠，輕輕點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枝上，又是壹陣黯然。
　　趙康寧急忙將手裏大捧的映山紅送到小宮女手上：“徐小姐，林三這人不正經的很，妳不要理他。那蜀帝與皇後的故事，我也很感動呢，妳瞧，我這裏的杜鵑花，都是為妳采的，妳喜不喜歡？徐小姐，徐小姐——”
　　徐長今心神也不知到了哪裏，聞聽他喊了幾句，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閃過壹絲歉意：“小王爺，您說什麽？”
　　都是這林三鬧的，叫徐宮女如此失魂落魄，趙康寧心中說不出的惱怒，臉上卻裝作不在意，瀟灑壹笑：“小王說，這美麗的杜鵑花，都是特意為小姐妳采摘的，不知小姐喜歡否！”
　　徐長今嗯了壹聲，眼神偷偷瞥過林晚榮身上，臉色嫣紅，又有些黯然，輕道：“謝小王爺好意，這杜鵑很美，只是花枝如人，最中意的永遠只有壹朵。”她話音落時，卻見林大人已經邁步走遠，似乎連她心聲也未聽到。
　　兩次送花未果，趙康寧臉上壹陣紅，壹陣白，卻又不能發作，只得暗中哼了壹聲，尷尬將那美麗似火的映山紅收回。見林三走的遠了，轉了個角落，連影子也見不著了，徐長今銀牙緊咬，看的呆呆，這漫山遍野的春色，在她眼裏再無壹絲美麗。
　　趙康寧忽然欣喜的壹揮手，指著前方壹處池塘道：“徐小姐快看，前面便是京中有名的春池了。這春池，最有名的就是楊柳了，每年二三月間，兩岸楊柳齊吐嫩芽，爭相報春，慰為奇觀。我們壹起去賞柳可好？”
　　徐長今早已沒有了興致，輕輕搖頭，小聲道：“小王爺，我高麗事態緊急，長今不能在此多加耽擱。不知我昨日與您說過的事情，您覺得怎樣？有沒有向誠王殿下稟報？”
　　“這個嘛，”趙康寧面露難色，搖頭道：“徐小姐有所不知啊，本來高麗與我大華壹衣帶水，骨肉相連，要我大華出兵相助高麗，也是理所當然，我父王也在皇上面前為高麗說過好話。只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阻撓我們大華向高麗派兵。這人又甚得皇上寵愛，我想幫妳，壹時也沒有辦法啊！”
　　“小王爺，您說的是哪位大人？”徐長今柳眉輕皺，眨著大眼問道。
　　趙康寧嘿嘿冷笑：“說起這位大人，妳也不陌生，就是方才這位吟淫詩、弄奇巧的林三林大人了。他提出什麽壹體兩治的理論，故意阻擾我兩國交好，實在是可惡之極。我與父王雖然積極從中斡旋，奈何這林三嘴尖舍利，皇上對他甚是寵信，我們壹時也想不出辦法啊！”
　　徐長今嘆了口氣，為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通融的辦法了麽？那壹體兩治的條件，實在過於苛刻，王上很難答應的。”
　　“徐小姐不要著急，”趙康寧瀟灑壹笑，在她肩上拍了壹拍：“妳與小王，是如此親密的朋友，我有什麽理由不幫妳呢？”
　　聽他故意將親密二字說的極重，徐長今微壹咬牙，沒有作答。與這小宮女相隔近了，見她肌膚晶瑩通透，似是牛奶壹般，小王爺看的癡迷，伸手去抓她小手：“徐小姐，前方風景正好，我們壹起去遊覽壹番吧。”
　　徐長今心中壹驚，急忙挪開兩步，躲開他手爪，低頭道：“高麗危在旦夕，長今實在無心遊覽，還望小王爺見諒。”
　　“高麗危在旦夕？”見她壹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就是泥菩薩也要發些土性了，趙康寧著急上臉，輕輕哼了壹聲：“徐小姐總算還記得這回事情啊。放眼天下，能幫妳們說話的，也只有我父王了。只是妳如此的不配合，叫小王如何幫妳？”
　　“配合，怎麽配合？”徐長今壹驚：“請小王爺明示，長今要怎樣做，小王爺才能幫助我們高麗。”
　　“這個嘛，其實也不難。”趙康寧嘿嘿壹笑，伸手再去拉她：“徐小姐如此國色天香，只要貴我兩國結為秦晉之好，豈不是壹了百了。在下對小姐的心思，可是壹片赤誠，小姐再清楚不過了。”
　　徐長今臉色壹紅，忙退了兩步，低頭恭聲道：“小王爺謬贊了，長今只是高麗的壹個小小宮女，如何配的起王爺這樣的龍種皇胎？”
　　“小小宮女？”趙康寧冷笑了幾聲：“徐小姐在小王面前還需要這般客氣麽？壹個小小宮女能夠滯留我大華如此之久，還為大華與高麗之間穿針引線、牽線搭橋？妳那身份，當我不知道麽——”
　　“嘩啦”壹聲輕響，旁邊草叢裏也不知驚倒了什麽，趙康寧冷喝壹聲：“什麽人？”
　　叢中壹片寂靜，片刻之後，兩只野鴨嘎嘎叫著從林中躍出，直奔前面春池而去。趙康寧長長的出了口氣，接著道：“徐小姐，妳要說是宮女，那本王就是看上妳這樣的宮女了。只要妳從了本王，那高麗與我大華就是親家了，這出兵相助之事，我與父王再從中使些力氣，保妳們高麗萬世平安。”
　　徐長今臉色煞白，小手握緊，鮮紅的朱唇似是要咬出血來。趙康寧心中壹陣痛快，仿佛在林三身上受的窩囊氣，又在小宮女身上找回來了，嘿嘿笑了兩聲：“徐小姐，小王對妳的壹片赤誠之心，相信妳也能體諒。我也言盡於此，何去何從，還請小姐自己掂量著辦。不過有壹點，小王還是要提醒妳，高麗怕是拖不了幾天了，妳每耽誤壹刻，妳的同胞就要死傷無數。小王就在府上，等著妳的好消息哦。”
　　趙康寧壹陣心得意滿，哈哈大笑兩聲，拂袖揚長而去。徐長今嘴角幹澀，心裏發冷，淚珠點點滴落，緩緩向前行去。春池岸邊，微風徐徐，碧波蕩漾，數不清的垂柳始發新芽，枝頭壹片鮮嫩的綠色，煞是養眼。
　　徐長今矗立春池岸邊，眺望遠處山水朦朧、春雨如煙，她心中癡痛，小腳壹跺，伸手就要往前跳去。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斜刺裏猛地沖出壹個人影，緊緊抱住她嬌嫩的身子，兩只大手有意無意的正覆在她胸前：“徐小姐，有什麽話好好說，妳怎麽能想不開呢？咦，妳身上帶了好大兩個饅頭啊！”
　　“放開我！”徐長今心中驚顫，急忙扭動身子：“大人，放開我，請您快快放開我！”
　　“有話好好說嘛，幹嘛要投河呢，投河還帶饅頭幹嘛。”林晚榮雙手摟緊她，微壹揉搓，徐長今嚶嚀壹聲，羞紅滿面，急道：“大人，我不是要投河，您誤會了，誤會了。”
　　“誤會？”林晚榮不解看她壹眼：“不是吧！明明是兩個饅頭即將引發血案，憑我救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妳壹定有投河的沖動，要不，妳如此抱緊我幹嘛？”
　　徐長今面如火燒，羞惱不已，明明是妳抱緊了我，怎地誣賴起我了？“大人，我只是要折壹枝楊柳，並非要投河！”徐長今嬌羞不堪，低頭輕聲道：“請您快些放開我！”
　　“采楊柳？”林晚榮訕訕笑了兩聲，在饅頭上揉了壹下，悻悻收回雙手，無奈道：“又是花啊又是柳的，徐小姐妳可要小心了，花柳這個病可是不好治的。”
　　聽他百無忌憚，小宮女那堪如此調戲，嚶嚀壹聲，急忙偏過頭去，伸出纖纖小手，采下壹枝新發的楊柳，放在鼻子上輕輕聞了壹下，又緩緩低下了頭去，柔聲道：“大人，妳在這裏做什麽？”
　　“我是來采花的嘛。”林晚榮笑著搖搖手中花枝：“還未盡興，怎能空手而歸。”
　　徐長今看著他手中的花朵，突然噗嗤壹聲輕笑：“大人，您還真是壹位盡職的采花郎，如此美麗的杜鵑，竟被您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哦，林晚榮掃了手上杜鵑壹眼，只見那枝上花瓣早已散落不知去向，反而沾滿了青草泥濘，哪還有那般鮮艷火紅的模樣。“哦，杜鵑花的老公來叫她，所以她離家出走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嘿嘿笑了兩聲，信口胡謅。
　　徐長今搖頭輕笑，見他身上沾滿了泥草，也不知是到哪裏打過滾的，想起他方才吟詩時的模樣，心裏又溫馨又感動，輕輕撣去他身上的草泥，柔聲道：“大人，您這是怎麽了，把衣裳糟蹋成這個樣子。”
　　林晚榮揮揮手，不經意笑道：“哦，沒什麽，剛才到草叢裏捉鴨子去了。咦，怎麽沒見小王爺，妳們不是成雙成對，同遊共賞的麽？他怎麽丟下妳先跑了，不像話，不像話！”
　　徐長今看他壹眼，銀牙輕咬，搖了搖頭，緩緩跺到湖邊，望著水中嬌艷的容顏，淚珠隱浮，壹時說不出話來。楊柳春風拂動她長發秀裙，微微寒風中，這異國來的小宮女似是弱柳般不禁風雨，楚楚可憐。
　　“大人，您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徐長今目如春水，煙霧蒙蒙，看了他壹眼，幽幽開口道。
　　林晚榮楞了壹下，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說起容貌，徐長今不是最絕色，她勝就勝在高麗女人傳統的那種溫柔恬靜的氣質。壹個小姑娘，獨自在異國他鄉奔走求助，這滋味，確實難以忍受。
　　“怎麽會呢？”林晚榮笑了兩聲：“妳長得漂亮，學問又好，還會煮藥膳，哪裏可悲了？”
　　徐長今微微搖頭，雙目凝視他：“大人，即便您說的是假話，長今壹樣很感激。他們都說妳虛偽狡詐、兇惡貪婪，我卻覺得您比所有人都正直，因為您是壹個真小人，您欺負我，欺負的光明正大、勇敢頑強，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要強上十倍、百倍。我討厭別人的虛偽，我喜歡您的勇敢。”徐長今眉目暈紅，卻緊緊盯住了他，美麗的大眼水汪汪的，叫人心顫。
　　林晚榮哈哈幹笑了兩聲，奶奶的，我就當是長今妹誇我了，被我欺負的還要感謝我，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這個世界很繁復的，”林晚榮搖搖搖頭感嘆：“在很多時候，除了謊言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妳也不能太相信我。”
　　“除了謊言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徐長今喃喃自語，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眼中淚珠湧動，忽地恭聲泣道：“晚榮哥，對不起，請您原諒我。我不能再和妳說話了，因為，我怕自己再和妳多說壹句，就再也不想回高麗了。”
　　“妳要回高麗？”林晚榮吃了壹驚，頭腦中念頭飛轉，大長今要走了？難道是誠王答應了她什麽？
　　徐長今抹了眼角淚珠，淡淡壹笑：“我本來就非是大華人，要回我故鄉，也是遲早的事情。心有杜鵑，人生卻無嬋娟，長今此生也不知漂泊到哪裏才是盡頭。”
　　“難道妳們高麗，真要與東瀛血拼到底？這可是壹條絕路啊。”林晚榮搖了搖頭，那個什麽高麗王要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那還真不好辦。
　　“若不血拼，又有什麽辦法？”徐長今臉現悲色：“東瀛人兇殘暴劣，大華又不肯出手相助，我高麗唯有玉碎，絕不讓倭人得逞。”
　　林晚榮淡淡嘆了口氣：“徐小姐，理由我早與妳說過了。若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我自然責無旁貸、拼盡老命也要救妳。只是這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情義，大華子民的性命，若是換不得回報，就算我肯，天下百姓也不答應。妳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小宮女微微點頭，折下那楊柳，輕輕搖動，看的壹陣出神，臉頰嫣紅道：“晚榮哥，妳說的沒錯，這不是妳的錯，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妳，相反，我從心裏敬重妳，仰慕妳，因為妳是壹個正直誠實的人。”
　　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徐小姐，本來我不想談問的，但妳既然說起了，我就還是插上壹句吧。妳們高麗，是不是正在與東瀛談條件？”
　　徐長今臉色疾變：“大人，妳，妳怎麽知道？”
　　“與東瀛講和？與虎謀皮！”林晚榮冷冷壹笑：“徐小姐，妳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再問妳壹句，若妳是東瀛人，高麗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才會讓妳退兵？”
　　“這個，”徐長今沈吟壹陣，緩緩搖頭，無奈嘆道：“除非將高麗割讓，否則，我是不會退兵的。可是除此之外，晚榮哥，我們還有什麽辦法？”
　　林晚榮臉色鄭重，這個長今妹心思不簡單，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卻絕口不提向大華求援的事，看來是還在猶豫。
　　“是啊，沒辦法了。”林晚榮微微壹笑：“今天早晨，皇上宣我進宮，商討了壹件事情。擬將在東北組建的新軍，直接調到北方阿爾泰山脈附近，協助李泰抗擊突厥——”
　　“什麽？”徐長今大吃壹驚，緊緊抓住他的手，急急道：“怎麽能這樣？這東北的新軍，本是要協助我高麗抗擊倭人的，若調往阿爾泰，我們高麗怎麽辦？”
　　林晚榮嘆了口氣：“這事妳不該問我，應該去問問妳的王上。我大華飽受胡人之苦，在萬分緊張中留下壹只生力軍要幫助高麗抗擊侵略，只是妳們王上卻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我大華兵力緊缺，又久候妳們的消息不至，唯有先將此軍調往北地！至於高麗之事，唉，我們實在是無心再管！”
　　“大人，不可啊！”小宮女是真急了：“王上他非是優柔，只是——”
　　“只是什麽？”林晚榮微微壹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妳們還在猶豫什麽呢？放眼天下，能保全高麗壹族的，除了大華還能有誰？”
　　徐長今忽地掩面長泣：“晚榮哥，妳是在逼我啊！我不能做高麗的千古罪人啊！”徐長今香肩急顫，酥胸起伏，淚水滾滾而下，好不淒慘。
　　不能心軟！林晚榮偏過頭去，無奈開口：“站在這個位置上，該妳做的就壹定要做，怎麽也跑不了。誰才是千古罪人，也許要等到妳們高麗滅亡之時，那些頑老才會明白！唉，這麽重的擔子，怎麽能交到妳壹個小姑娘手上，妳滯留大華，受盡白眼，可苦了妳了！”
　　見他滿面摯誠，徐長今淚如雨下，搖頭道：“大人，這不怪別人，是我自願留下的。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林晚榮搖頭壹笑：“總不會是因為我吧？！”
　　徐長今淚如雨下，拼命搖頭，哽咽著道：“大人，您能不能答應長今壹個小小的請求！對不起，請您壹定要答應我！”
　　見徐長今小臉通紅，如帶雨桃花，充滿期望的望著自己，林晚榮警惕道：“什麽請求？可不要提非分的要求啊，我壹向都很守貞節的！”
　　徐長今擦去臉上淚珠，耳根浮起壹絲紅暈，低下頭，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大人，您能不能抱抱長今？”
　　林晚榮大驚失色，向後退了壹步：“徐小姐，我是壹個貞潔烈男，絕不做出有違本性的事情——餵，餵，妳幹什麽，不要抱得這麽緊啊，強奸可是刑事罪，不要摸我的胸——”
　　徐長今緊緊抱住他，淚珠如雨點般傾盆而下，濕透他胸前的衣衫：“大人，對不起，長今無法阻止自己喜歡妳，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