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我老婆是公主？

　　望著李泰拂袖而去，幾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李武陵開口道：“林三，妳真的不想從軍？雖然我不贊成妳的觀點，但是我很佩服妳的勇氣，敢於這樣和我爺爺說話的人，還不多見呢。”
　　林晚榮笑著道：“說真話是對老將軍的尊重。眼下我雖不想從軍，但世道無常，變化多端，沒準哪壹天咱們就又成生死兄弟了，這個誰也說不準的。”
　　胡不歸急忙點頭道：“正是正是。林將軍行事神鬼莫測，不是我等粗淺之人看的明白的，想來他日定有讓我等兄弟驚喜之時。”
　　聽林將軍拒絕再次從軍，大家心裏雖然失望，但正如林將軍所說，世事無常，萬物皆會改變，有朝壹日他又回來了也未嘗可知。
　　眾人都是豁達之人，言談之間敘些兄弟情誼，倒也快樂的很。李武陵年紀雖小，但自幼在軍中長大，與他們幾人打成壹片，全無隔閡。
　　林晚榮問起胡不歸等人到京中之後的情況，三人頓時又面現得色。原來，徐渭對立了大功的右路軍甚為看重，大軍回到京城之後，徐大帥親自向皇上舉薦，胡不歸等人入朝覲見，受到嘉獎，各領萬戶封賞。
　　不僅如此，徐渭還將他們三人推薦到大華第壹元帥李泰老將軍帳下，待到奔赴前線抗擊胡人，他三人再立新功自然不在話下。
　　林晚榮點點頭，徐渭確實是壹個難得的有識之士，不求私，不貪功，剿滅白蓮、整飭官場老徐是能手，但論到抗擊胡人，卻首推德高望重的李泰老將軍。胡不歸等人都是有勇有謀的驍勇之將，只有跟隨李泰帳下北上抗胡，才是人盡其用。
　　說了壹會兒話，胡不歸嘆道：“說到抗擊胡人，我雖有必勝之心，只是有些事實卻也不得不承認。胡賊人高馬大、體格強健，又擅於馬戰廝殺，我軍論起單兵搏殺，確實力有不逮。但我大華勝在謀略與指揮，憑此便可禦敵於國門之外。只是這些年來，朝廷重文輕武，大華盛世，浮誇成風，士學都去學那些不中用的詩詞書畫，到了真正用兵之時，放眼朝中，卻選不出幾個像樣的武將。更有甚者，竟有王八羔子提出割土讓地，歲予朝貢，以安撫胡人，保大華壹時之安寧。娘的，這些人是豬腦子麽，胡賊狼子野心，人人瞧的清楚，唯獨這些吃的肚大腰圓的大人們看不出來？窩囊，真他媽窩囊——”說到這裏，胡不歸氣得重重壹拍桌子，滿面憤怒之色。
　　見林晚榮驚愕，杜修元知道他不在朝中，不知道這些軍國之事，嘆口氣道：“林將軍莫要怪胡大哥失禮。數月之前，徐大人上疏議論今春出兵抗擊胡人之事，竟有人提出割地求和，實在讓人不齒。幸虧徐大帥與李老將軍力陳弊病，皇上才下定了決心，要今春發兵，與胡人決壹死戰。只可惜，我大華安逸多年，文風鼎盛，才子大儒層出不窮，唯獨武將卻是匱乏之極。大軍遠征，遍數朝中文官武將，除李老將軍外，竟無壹人堪作大用。無奈之下，唯有請李老將軍再掛帥印，以古稀之年率軍遠征，怎不叫人心傷？”
　　說到這裏，幾人壹陣唏噓，連那年紀小小的李武陵也是連連搖頭。
　　盛世興文，亂世興武，這是社會發展的自然規律，哪壹朝哪壹代也逃不開，林晚榮倒是看的開，笑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大華歷史悠久，絕不是沒有人才，只是龍潛於淵，尚未被發掘而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到了危急關頭，自會有英雄好漢挺身而出的。”
　　胡不歸點點道：“話雖是這樣說，但是看著老將軍這般年紀還要千裏跋涉，為國征戰，我等弟兄心裏著急啊——林將軍，妳就真的不再考慮壹下了？”
　　說了半天，他們還是在動這個心思啊，林晚榮笑著道：“這事擱下再說吧，計劃也許趕不上變化呢。哦，對了，妳們說的徐先生，莫非就是教授術數歷法的那位徐小姐？”
　　杜修元奇道：“正是這位徐先生。怎的，林將軍見過她？那可好，妳們都是這般有才華之人，定能好好交談，引為知己。”
　　知己？汗，我怎麽感覺像是死敵！胡不歸也點點頭：“徐先生博學多才，天文地理、術數歷法無壹不知，以前我還不太相信，這些時日以來，她與李老將軍經常來為我等講習兵法，連老將軍也常常向她請教，我胡某才心服口服。說她是大華第壹奇女子，也不為過。”
　　聽他們幾人吹噓那徐小姐，李武陵笑道：“這些還用妳們說，徐姑姑的才華，京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姑姑？林晚榮奇怪了壹下，徐小姐是李泰的女兒？不對啊，分明壹個姓徐，壹個姓李，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哪裏來的姑姑。
　　他拉過杜修元道：“杜大哥，這徐先生和李老將軍有關系嗎？”
　　杜修元嘆口氣道：“妳不在軍中，不知他們淵源，這也難怪。李徐兩家相交莫逆，徐小姐自幼便被許給了李泰將軍的二公子。只是老將軍常年戍守邊關，與京城相距甚遠，李二公子跟隨父親身邊，與徐小姐尚未見上壹面，便戰死在了沙場。李家滿門忠烈，兩位公子都為國捐軀，皇上連下了十八道聖旨，才拗過了老將軍的性子，將他自邊關接回京中養老。”
　　原來如此，林晚榮深深壹嘆，這位徐小姐竟然是李泰未過門的兒媳婦，難怪問她成親沒有，她根本就不予回答，也難怪她梳著婦人發髻，那位什麽葉公子卻依然緊追不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還是守寡的文君，這也正常。
　　“林三，妳也認識我姑姑麽？”李武陵道：“我感覺，妳們兩個人應該很談得來。”
　　“小夥子，男人的感覺往往是錯誤的。”林晚榮哈哈笑著拍了拍李武陵的肩膀，胡不歸等人也是大笑起來。
　　辭別了這幾人出的京華學院，天色已是暮暮，也不知道大小姐去拜訪夫人的舊友回來沒有，林晚榮閑著無事，便在京華學院外閑逛起來。
　　這京華學院依山而建，懷抱壹潭深湖，卻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碧波潭”，環境幽雅，風景宜人。湖邊涼風習習，刮在臉上，雖覺微微凍骨，卻也讓人清醒。
　　林晚榮尋了個幹凈的地處，靠著壹棵幹枯的柳樹，壹屁股坐下。湖上煙波浩渺，水霧蒙蒙，他卻看的有些楞神。
　　什麽時候才能尋到青璇？難道真的就要這麽壹直等下去，等到七月初七？可是巧巧怎麽辦？她還在金陵日夜期盼自己回去。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煩躁，扔起個石頭砸在水中，噗通壹聲輕響，層層的波紋便向四處彌漫開來。
　　“什麽人？”不遠處傳來壹聲嬌喝。
　　林晚榮楞了壹楞，擡頭望去，卻見不遠處的壹棵樹邊站著壹個人影，依稀可見是個女子，粗壯的樹幹遮掩了她苗條的身軀與面容，讓林晚榮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想來是這壹聲異響驚醒了那女子的沈思，她才會開口相詢。
　　這湖又不是妳家的，扔個石頭也要如此大驚小怪？他心情不好，哼了壹聲叫道：“不是人！”
　　那女子聽他這般言語，凝神打量過來，開口道：“原來是妳！”
　　看清樹後的嬌俏面容，卻原來是那個徐小姐，算上昨日廟中相逢，這竟是兩日之內的第三次相遇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嘿嘿，徐小姐，我們可真是緣分不淺那。”既然被她看見了，他索性大步朝徐小姐跟前走去。
　　徐小姐警惕的望他壹眼，驚詫道：“妳是跟蹤我來的？”
　　跟蹤？老子不用這招很久了。林晚榮聳聳肩：“我說不是，妳會相信麽？妳就當我跟蹤妳吧，很好，我是劫個財，還是劫個色呢？”
　　徐小姐皺眉道：“語出輕薄，實在該打。”她揚揚手裏的連環弩：“昨日已經警告過妳了，妳卻還不悔改。”
　　這小妞，隨身都帶著這玩意兒防身啊。林晚榮笑道：“悔改，悔改什麽？我壹不偷二不搶，要向誰悔改。倒是徐小姐妳，隨身帶著連環弩，也不知道在防備誰。李聖李大哥難道沒有跟妳說過，這連環弩不是萬能的？”
　　“妳認識李聖？”徐小姐奇怪道：“這連環弩威力強勁，適合騎兵與步兵作戰，還有何種兵器能夠比它更強——啊——”
　　“怦——”的壹聲大響，水花濺得老高，湖面上壹個巨大的漩渦緩緩四散，空氣中彌漫著壹股煙火的味道。
　　林晚榮嘿嘿壹笑，伸出手掌晃了晃道：“妳瞧見沒有，這叫做壹陽指，比妳那連環弩強上百倍。我是讓著妳，才不與妳計較的。”
　　徐小姐方才初聞那聲大響，嚇得壹下子捂住耳朵，待到看見他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卻是忍不住噗嗤壹笑道：“火槍便是火槍，妳卻要裝作什麽壹陽指，欺負的了別人，卻休想騙過我！”
　　“妳知道火槍？”林晚榮驚駭道，青璇送給自己的這玩意兒寶貴無比，可不是什麽人都知道的，這位徐小姐竟能說出名字，怎不叫他驚詫莫名。
　　“這火槍乃是西洋人傳進來的，昔年宮中曾有壹位不列顛的傳教士演示過，我曾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也曾反復研習過，只是以我大華的工藝，尚不能仿造——”
　　“不列顛傳教士？”林晚榮大驚，向她身前行了壹步，大聲道：“他叫什麽名字？”
　　徐小姐急退了兩步，揚揚手中連環弩道：“妳要做什麽？”
　　娘的，老子還能非禮妳不成，林晚榮緊張道：“請問徐小姐，這位不列顛傳教士，是不是叫做約克？”
　　徐小姐驚詫的望著他道：“妳如何知道？約克傳教士早已返回不列顛了，難道妳手中的這把就是——”
　　謝天謝地謝人那，林晚榮恨不得仰天痛哭，總算找到能夠說的上話的人了，雖然這個人對自己不是那麽的友好。
　　他盡力使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和藹，輕柔道：“徐小姐，請問妳知道，傳教士約克後來把這火槍贈與誰了嗎？”
　　“妳手裏拿著火槍，還要問他贈與誰了？”徐小姐搖頭哼道：“手持火槍欺負我壹個弱女子，還偏要這般賣弄，莫名其妙。”
　　妳才莫名其妙呢，不是妳拿箭對著我，我會對妳拔槍？林晚榮心裏惱火，臉上卻是壹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徐小姐誤會了，這火槍是我壹位朋友送的，可惜後來我們離散了，我還不知道她住在哪裏，所以才有此壹問。有壹位叫做肖青璇的小姐，妳認識麽？”
　　徐小姐搖頭道：“妳說的肖小姐，我不認識，至於這火槍被約克贈與了誰，我也未曾聽說。”
　　我靠，什麽都不知道，妳還這麽拽？林晚榮努力使自己臉上的笑容不僵硬：“徐小姐，妳說約克是傳教士，昔年妳是在宮中見過他的，是麽？”
　　這次徐小姐總算點頭了，林晚榮卻是楞住了：宮中？青璇怎麽和宮中扯的上關系？宮女？不像，有長得這麽漂亮的宮女嗎？皇帝能饒的過她？嬪妃？呸呸，她是我老婆，雙修的時候還是黃花處子，嬪妃個屁！
　　身在宮裏的，不是宮女，又不是嬪妃，難道她是——他心臟噗噗直跳，驚得自己都差點跳了起來。
　　公主？我老婆是公主？日啊，那我不就是駙馬？他簡直不敢想下去了，想想青璇絕世的風姿與眾不同的氣質，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子感謝蒼天，感謝蕭家，感謝白蓮教，是他們聯手，送了我壹個公主老婆，哇哈哈哈！
　　他這邊兀自美夢，那邊徐小姐卻是看的迷惑，只見蕭家這個下人，臉上的表情豐富萬端，時而驚詫，時而欣喜，時而淫褻，時而思念，真個叫變幻莫測。
　　“三林，妳怎麽了？”徐小姐見這人癡癡傻傻，忍不住眉頭輕皺，喚道。
　　“哦，徐小姐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很好，我很好，嘿嘿——”林晚榮自意淫中清醒過來，眼下這些都還是他的猜測，在未找到青璇之前，壹切都是未知數。
　　戒驕戒躁，再接再厲，他心中對自己鼓勁道，臉上的笑容卻是犯賤的很，嘿嘿連笑了幾聲才道：“徐小姐，您對這宮中的事情很熟是不是？妳說說，咱們當今大華這皇帝，膝下有幾位公主？”
　　徐小姐笑道：“也說不上很熟，只是妳問的這些事情，大華子民人人都知道，怎地偏就妳不知？莫非妳不是居住在我大華不成？”
　　我火星來的，不行啊？林晚榮幹笑道：“主要是最近太忙，把腦子攪糊塗了。請問當今皇帝共有幾位公主，都是多大年紀啊？”
　　徐小姐仔細打量他，見他神情急切不似作假，心裏直覺奇怪，這人莫非是從地下冒出來的，竟連這些都不知道。
　　“當今皇上共有兩位公主。長公主已是四旬年紀，小公主卻正是雙十年華。”
　　四十歲的肯定不是我老婆，莫非青璇是那二公主？這姐妹倆竟然相差二十來歲，皇帝也不知道怎麽生的。
　　徐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中疑問，又知道他對皇家子嗣之事壹無所知，便索性開口道：“當今皇帝勤政愛民，操勞日久，畢生只娶了五位嬪妃，且都是未登基時所娶。兩位公主之間，也曾有壹位皇子誕生，只是二十年前皇上尚在潛邸之時，皇子意外身故。後雖有公主誕生，但喪子之痛讓皇上傷心不已，二十年間再無所出。”
　　原來是這樣！這皇帝三十多歲登基，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麽就再沒個兒女誕生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操”勞“日”久，那玩意兒損壞了？有古怪！
　　林晚榮心裏疑惑不止，要讓我三十多歲當皇帝，老子龍精虎猛，二十年時間，不生壹百個兒女，也要生八十個！
　　“那再請問徐小姐壹聲，這位小公主，許配了人家沒有？”林晚榮腆著臉皮問道。
　　“妳問這個做什麽？莫非妳想——”徐小姐笑笑道：“這二公主生性淡泊，深居簡出，壹年之中，難得有人見她壹面，連我爹也是在她幼時才見過。至於有沒有許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妳可以去打聽打聽。”
　　後面壹句純屬譏諷了，林晚榮假裝沒有聽到，“生性淡泊，深居簡出”，這個倒是和青璇有些相象，可是只憑這壹點，就能判斷我老婆是公主嗎？看來有必要進宮壹趟，和這位二公主“交流交流”了。
　　見這位三公子苦苦沈思，徐小姐道：“妳還有問題要問嗎？”
　　“基本沒有了，謝徐先生答我心中疑問，改天有空請妳吃飯！”林晚榮嘻嘻笑道。
　　徐小姐微壹搖頭：“可是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妳是怎麽認識李聖的？妳認識胡不歸、杜修元他們嗎？”
　　“應該算認識吧，畢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
　　徐小姐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三林，林三，原來妳就是他們經常提起的林將軍！”
　　“愧不敢當，我不是什麽將軍，只是蕭家籍籍無名的壹個小小家丁，混口飯吃而已！”林晚榮嬉皮笑臉道。
　　徐小姐仔細打量他壹眼，正色道：“這樣說來，那日觀燈猜謎的也是妳？那種子發芽、油鍋洗手的也是妳？聽爹爹說起妳的事情，我原本對妳很是敬佩，只是妳昨日那般作為，卻很難讓人生出好感。做惡事的時候就用假名，做正事的時候卻用大名，虛假的很。”
　　大名？妳以為林三就是我的大名？這小妞有意思啊！他大笑著道：“徐小姐說這話倒讓我疑惑了，聽妳所言，我要不像昨天那樣作惡，妳就會對我有些好感了？”
　　徐小姐楞了壹下，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壹句話，便讓對方抓住了語病，這林三反應倒迅捷的很。
　　“小姐大概是見多了謙謙君子，對我這樣的邪人還不太習慣。其實甭管惡感還是好感，這都是感覺，記住就行了。再說，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做好人能長命嗎？”
　　這番歪理讓徐小姐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林晚榮將藏在身後的火槍揣回懷裏，笑嘻嘻道：“哦，順便問壹句，聽徐小姐提起令尊，請問他老人家是哪壹位，如何認得我？”
　　“他也是壹介書生，名字不提也罷，妳與他相見了自會知道。”徐小姐神色淡然道。
　　壹介書生？姓徐的？林晚榮臉色壹變，驚奇道：“妳是老徐家的丫頭？”我靠，老子腦袋被豬踢了？姓徐的，又是如此出類拔萃，還熟悉林三的事情，除了老徐他家閨女，還能有誰？
　　這人怎地這般不知禮數，徐小姐暗自惱火，卻沒有發作，只點了點頭。
　　林晚榮笑瞇瞇打量她壹眼道：“哎呀哎呀，徐家的小姐都長這麽大了？楞是沒認出來啊！乖，幾歲了？真是不打不相識，早知如此，昨天大家就壹起避避雨，認認親了——”
　　徐小姐涵養再好，聽他這句話，也忍不住怒火中燒。見徐家小姐緊握的小拳頭，他裝作沒有看到，嘿嘿壹笑道：“說起來，妳爹和妳蘇姨娘，還是我保的大媒呢。對了，徐丫頭，妳叫什麽名字——”
　　見他如此囂張，徐小姐銀牙暗咬，只是聽他提起自己爹爹和姨娘，她不敢不答，咬牙頓道：“我叫徐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