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屍人

純潔滴小龍

靈異推理

“細那康子們,吃飯了,嗚嘞嗚嘞嗚嘞~”
系著圍裙的崔桂英左手端碗,右手握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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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九章

撈屍人 by 純潔滴小龍

2025-2-12 18:22

  李追遠與潤生正在交談之際,薛爸起身說道:“小遠,潤生,妳們繼續聊。”
  “薛伯伯,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處理。”
  “沒事沒事,我也正好有事呢。” 薛爸笑容滿面地拿起工具,轉身去整理擺放在院子裏的那些盆栽。昨日來到這裏時,李追遠就留意到了,家中盆栽數量不少,還有幾張小石桌,用以擺放成景致。
  薛家的責任田早已被亮亮哥租了出去,這使得二老從傳統的農村勞作中解脫出來,提前過上了養老生活。平日裏,薛爸的愛好就是打理這些盆栽,再者就是去長廊那裏喝茶聽評書。薛媽則會在午飯後出去打長牌,她的牌友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而她在其中顯得相當年輕。
  “潤生哥,我們上樓吧。”
  “好。”
  李追遠來到樓上,在亮亮哥以前用過的書桌前坐下。他從背包裏拿出本子和筆,在空白頁上畫了三個圓。三組人都來到了民安鎮,然而卻是三個不同的民安鎮。這是在出發之前,李追遠未曾預料到的事態發展。是邪祟的瘴氣所致?是玄門的陣法影響?還是曾經經歷過的空間夾層?亦或是自然界中其他罕見的神秘現象呢?不久前在操場上社團招新的時候,那位熱衷於介紹 UFO 的社長,還講述了許多世界各地的未解之謎。
  李追遠閉上眼睛,任由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自己臉上。由於無法聯系到彬彬和萌萌,缺少了太多的信息,所以他現在根本無從推斷。而且,他懷疑陰萌和譚文彬那裏,應該已經發生了不正常的事情。因為自己這裏的正常…… 反倒是壹種極不正常的情況。是因為亮亮哥白家女婿的身份,導致這條線的發展出現了滯緩嗎?不排除這個因素的影響,但李追遠並不認為這會是主要原因。上次師母家的晶晶中邪時,晶晶對薛亮亮身上的白家氣息表現出反感,但也僅僅是反感的程度而已。如果真的要對他做什麽,還是會去做的,就連薛亮亮本人也是如此,更何況只是他的家人呢。因此,李追遠懷疑,自己的這條線,本就應該是最慢展開的。吳胖子的準嶽父嶽母已經生病,範樹林的那位朋友也已離婚,這兩條線,其實都已經出現了異端變化。
  薛爸的五十歲生日在下個月,能夠牽扯到這條線的薛亮亮此刻還在都江堰,他要忙完事情或者請假才能回來給他爸辦壽宴…… 而且多半在回老家之前,他還得先回壹趟南通。是自己來得太早了。但這並非錯誤,因為這是特意爭取到的優勢。現在的情況,就如同整個團隊被壹塊巨大的黑布蒙蓋著,彼此看不見,但問題不大。盲打也有盲打的方法,自己又不是沒有當過盲人。
  “潤生哥。”
  “哎。”
  見李追遠正在思考,潤生便自覺地站到房間門口,手裏握著壹根 “雪茄”,正在抽著。他走到書桌邊,問道:“小遠,妳想到找到彬彬和萌萌他們的方法了嗎?”
  李追遠搖搖頭:“沒有。”
  “那……”
  “潤生哥,我需要妳來幫我壹起想。”
  “我?” 潤生將 “雪茄” 頭指向自己的臉,“我盡力。”
  李追遠問道:“潤生哥,如果把妳替換成陰萌或者譚文彬,妳來到民安鎮落腳之後,想到的第壹件事會是什麽?”
  “我會來找妳,小遠。”
  “要是找不到我呢,甚至打聽不到薛家呢?”
  “我……”
  “潤生哥,妳會離開民安鎮嗎?畢竟這裏發生了問題,我們聯絡不到外界了。”
  “不會,我們就是沖著問題來的,我不會離開民安鎮。我會按照妳事先的計劃吩咐,繼續做我手頭上能做的事情,把線索推進下去,期待著接下來能和妳見面匯報。”
  “所以,陰萌和譚文彬,應該正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潤生撓撓頭,問道:“小遠,這些妳需要問我嗎?”
  “需要的,我要確認壹下,因為我的代入感容易失真。” 他是任務計劃的制定者,計劃對他的約束性要低很多。畢竟,李追遠頭頂上沒有壹個 “小遠哥”。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應對措施會更加極端壹些。比如證明壹下,既然有三個民安鎮,那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民安鎮,所見到的鎮民,是否是真的活人?可以找壹個作奸犯科且逃脫法律制裁的人,或者找壹個橫行鄉裏的村霸,在替天行道的同時,觀察壹下他們的死亡。也可以打聽誰家有將死的老人或病人,註視他們最後的彌留時刻。哪怕民安鎮民風淳樸,而且這會兒大家都身體健康,自己也可以去打探壹下誰家有新墳,挖個墳找具新鮮的屍體做個實驗。魏正道的《正道伏魔錄》裏就記載過這樣壹段話:“人,是最容易找出破綻的對照物,可以從這裏的‘人’身上,找出這裏復雜環境的特征。” 但很顯然,陰萌和譚文彬不大可能這麽做。因此,為了保證三條線的行事風格統壹,自己得配合跟從他們的行為,以期形成合力。
  李追遠拿起筆,在本子上快速畫了壹只潦草的魚。筆尖不停地在這條魚身上輕點。事實上,他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可以用陣法、可以用風水、可以用齊氏機關要術等手段,來尋求更暴力的破解。看起來難度很大,但他又不是要拆房子,只是想在墻角打個洞,可行性還是挺高的。甭管妳這環境的原理到底是什麽,自己都能研究後,嘗試給妳捅捅。李追遠目光看著面前的這條 “魚”,在心裏說道:“妳,也希望我這麽做麽?” 這條魚,給自己來了壹出願者上鉤。它的主觀性,是壹個無法繞開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卻具備兩面性,因為妳無法確認到底哪壹面是它的意圖,哪壹面是它的刻意引導。面對這樣的局面時,有壹個最能確保下限的方法,那就是忽略它的存在與意圖,妳只需要按照妳原本認為正確的計劃,堅定不移地做下去。李追遠將本子合上。
  潤生開口道:“小遠,我擔心彬彬那裏,如果他真的正在遭遇什麽事情的話,我怕他壹個人搞不定。”
  “潤生哥,我對彬彬哥更有信心。”
  潤生不認同地點了點頭。
  李追遠:“陰萌身手確實比彬彬哥好,但在面對特殊環境時,彬彬哥比陰萌更善於利用環境。”
  “小遠,妳說得對。”
  “好了,潤生哥,現在再怎麽去關心他們都沒有意義,我們應該把精力集中在該做的事情上。”
  “小遠,妳說吧,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按我推斷,我們應該還有挺長壹段時間的空窗期,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空窗期縮短,讓未來該發生的事,提前。比如…… 提前讓薛伯伯過他的五十大壽。”
  午飯依舊豐盛。吃飯時,李追遠主動開口道:“薛伯伯,薛伯母,待會兒吃完飯我和潤生出去采風畫畫,會比較晚回來,妳們就不用等我們吃晚飯了。”
  薛爸驚訝道:“要這麽晚啊?”
  “嗯,我想多畫壹會兒,課上能用到。”
  薛媽疑惑地問薛爸:“我們亮亮當初怎麽沒畫畫?”
  李追遠解釋道:“我和亮亮哥雖然在壹個大學,但我們專業不同,而且有些課程是需要自己去選的。”
  “哦,是這樣啊。” 薛媽點了點頭,但還是又補充道,“沒事,等妳們回來吃飯。”
  薛爸則反駁道:“別說等,讓孩子心裏掛念,到時候畫畫不得專心。這樣吧,小遠,妳們多晚回來都行,但得註意安全啊。我給妳們留門,飯菜留鍋裏,到時候妳們回來了,自己燒熱壹下吃。”
  “好的,謝謝伯父伯母。”
  “呵呵,這孩子,謝什麽謝,我們拿妳當自家孩子看的。”
  飯後,李追遠和潤生出門去了。薛媽收拾好碗筷,對丈夫道:“那我…… 去打牌啦。” 家裏來了客人,日常娛樂活動自然得暫停,不能怠慢了客人。
  “去吧,反正孩子們晚上才回來呢。” 薛爸擺了擺手,“我也去睡個午覺,然後去喝茶聽書。”
  薛媽解下圍裙,拿了些零錢,精神抖擻地出了門。薛爸則上了樓,走入臥室,打開電風扇,在床上躺下,開始睡午覺。院門本就沒鎖,被推開,李追遠和潤生又回來了。他們出去倒也不是什麽都沒幹,李追遠去鋪子上買了壹些東西,示意潤生拿去按照比例兌水。然後,他自己先走上樓,來到薛爸臥室門口,聽到裏頭均勻的輕呼嚕聲,知曉薛爸已進入睡眠狀態。輕聲打開臥室門,走了進來,李追遠拿出壹張清心符,貼在了薛爸腦門上。這壹刻,薛爸進入了更好的睡眠狀態。李追遠右手微握,無名指指節對著薛爸腦門敲了壹下。更好的睡眠狀態,再加上指顫回鳴的清醒效果,形成了壹種對沖。薛爸的眼皮開始微顫。李追遠又敲了壹下,薛爸眼皮翻開了壹絲,看見了裏面的眼睛。差不多了,就是這個狀態,類似 “清明夢”,雖然在睡覺,卻又對周圍的事物存在壹定的感知。這種狀態持續時間不會太久,李追遠得抓緊時間。他將自己嘴湊到薛爸耳邊,開始用誘導性的語調說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過壽不過整,子女福永穩;日月余缺,子息來補全。貧道雲遊四海,今過薛門,得聞家風純正,薛郎有才,特下此批語。大壽提早過,切莫貪圓滿,否則令郎姻緣蹉跎,薛門子孫不利。”
  李追遠又按照上面的話,連續復述了好幾遍。等潤生拿著水碗和毛筆進來後,李追遠忙起身過來,用毛筆沾上這配好的水,在地板上和墻上都寫下了批語。昨晚聽老夫妻夜話,他當然清楚老夫妻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亮亮哥的婚事,以及他們什麽時候能抱上孫子孫女。以這壹需求痛點,要求薛爸提前壹個月過五十大壽,問題不大。這樣壹來,就能使得原本在月余後才會發生的變故,提前到現在。如此騙他們,沒什麽道德不道德的,自己現在在這裏,有什麽事暴出來自己也能出面解決,要是自己不在,天知道等事情發生時,這老兩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寫完後,李追遠撕下薛爸腦門上的清心符,和潤生壹起離開房間,下樓,出屋,離院。薛爸悠悠然醒來,自床上坐起身,眼裏流露出思索之色,品味著腦海中響起的那些話。
  “是做夢了麽?”
  但很快,薛爸就發現這似乎不是夢,因為他看見地板上和墻壁上,都出現了夢裏的話。
  “不能過整壽,這樣對亮亮姻緣和子嗣不好,得提前辦,越快越好!”
  薛爸著急忙慌地下了樓,他要去找自己妻子商議壹下。就這樣,剛坐上牌桌還沒打幾輪的薛媽,被自己丈夫拉扯了回來。薛媽本想讓薛爸等自己打完,薛爸連聲催促來不及了,趕緊和我回家裏臥房看看。牌桌上以及周圍站著看牌的老太太們紛紛捂著嘴笑了起來,有壹位還打趣道:
  “還不趕緊回去,妳男人等不及了。”
  薛媽臊紅了個臉,只得跟著薛爸回了家。關上門後,薛爸把自己剛剛做夢夢到仙翁的事告訴了薛媽,還帶著薛媽上樓回臥室看那些字。只是原本還能看見的字,此時卻全都消失了。但這種消失,反而更篤定了薛爸心中所想,讓這件事變得更加真實。
  “這壽得提前辦,越早越好。”
  薛媽雖然沒看見字,但這事兒既然牽扯到自己抱孫子,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也附和道:
  “對對,那就提前過。”
  “那明天怎麽樣?”
  “哪來得及備菜和請廚子喲,就是請人吃飯,也不能今天請讓人明天就過來的。”
  “也對,那該怎麽辦,最早什麽時候能辦。”
  “再有就是,妳那過壽日子都提前知會請了人了,難道還得壹個個回絕了他們?”
  “是啊……”
  這時,另壹個房間裏傳來開門聲。薛爸薛媽走出房間,看見站在門口的李追遠。
  “小遠,妳怎麽回來了?”
  “我出門匆忙,忘記拿顏料了。” 說著,李追遠揮了揮手裏的顏料盒,“薛伯伯、薛伯母,妳們剛剛在房間裏爭吵什麽呢?”
  “是這樣的……” 薛爸將事情說了出來,這兩天的交流裏,他已經把小遠當作壹個成年人看待了。
  “這好辦呀,過壽麽怎麽過不是過,明天就請壹些近親鄰居來家裏吃頓飯,擺壹個大圓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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