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長風破浪會有時
問道紅塵/仙子請自重 by 姬叉
2025-3-9 21:24
這話終於有人不服了:“宮主,您也太小覷宗門各位了。昨日是妳說不許下重手,否則我們開動陣法,動用寶物,這是我們的宗門主場,他再強也終究只是壹個人,在我們神闕之內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是這樣嗎?”曦月環顧壹圈。
所有人都道:“當然如此。”
曦月微微壹笑:“如果妳們都被揍翻了呢?”
眾皆嘩然:“那不可能!”
曦月悠悠道:“若是不服,大可試試。”
人們靜了片刻,終於有個老道士慢慢開口:“宮主此意,真是想讓這個秦弈與我們論個勝負?”
曦月淡淡道:“本座只想告訴妳們,什麽都是虛的,實力才是真的。就像這壹對兒要結合,妳們攔不住。論什麽道宗規矩,談什麽宗門顏面,妳們有麽?”
明河轉頭看著師父。
她知道師父這話裏還含著另壹層意思,可不僅僅對應她明河。
這個提案其實沒有商量過,昨晚大家太那啥,根本沒說這麽細。
但她知道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是師父用權威強行壓下反對的聲音,強行要嫁徒弟,別人也會認賬,正如剛才有人已經說了“若是宮主寵溺徒弟,非要遂了這樁事,我們也不說什麽。”
終歸是曦月自己的徒弟,別人再不爽也管不著。但這樣的話,秦弈就只是個仗著宮主寵溺徒弟,騙走了天樞神闕壹塊寶的幸運臭男人而已,得不到天樞神闕的認可尊重,沒有人服氣。
就更別提後續天地之戰的事情了,壹個內寵說話又有幾個人肯聽?能陽奉陰違都算給面子了,多半當面唾壹臉呢。
只有秦弈把所有人打服了……那時候不但明河可以嫁,她曦月自己也可以公然和他在壹起。
因為妳們沒有資格反對。
實際上這是曾經秦弈想對“板臉橘皮老道姑”說的話……只不過如今換了個對象而已。從揍服老道姑,變成了揍服整個天樞神闕。
是更簡單了還是更難了?
壹片群情洶湧之中,老道士擲拂塵於地:“宮主此言實在太小覷我等,這戰我們接了!”
曦月還是淡淡地笑,笑容裏看不出絲毫情緒:“那明河去請客人到此,有話相商。”
……
秦弈正在天罡北鬥陣的試煉場裏,與流蘇對練。
這樣的專職試煉場,有很多種模式。可以是妳自己參陣破陣、參悟掌握,也可以是如現在這種,雙方搶陣,爭奪控制權。
考驗的既是雙方修行高低,更主要是對陣法的掌握程度。
本質上是對天樞契律的解析和貼合程度。
“砰!”
秦弈灰頭土臉地被砸進地底,但與此同時,七星閃耀,輔弼相斥,流蘇保持者壹拳轟出去的造型,原地被擠出了陣外。
大陣閃爍,七星大盛,“轟”地壹聲劈在了流蘇腦袋上。
流蘇眨巴眨巴眼睛。
秦弈從坑底爬了出來。
力量上秦弈輸了,延續昨天的試煉,對抗太清他輸了,最多就是又多了點經驗。
但對天罡北鬥陣的控制上,流蘇輸了。
“妳……比我還懂瑤光?”流蘇不可思議地問。
“……妳是不是想歪了什麽。對瑤光之道,我了解得不如妳壹半。”秦弈無奈地揮了揮手中棒子:“其實是因為棒子在我手裏,它才是牽引此陣的核心,跟磁石壹樣。”
“不是,妳為什麽能了解她到我壹半的程度?我和她從小壹起長大,妳……”
秦弈看著流蘇手頭變出來的新狼牙棒,轉身就跑:“妳能不能抓住重點,現在是吃這個幹醋的時候嗎……”
流蘇舉著棒子壹路狂追:“修行的事情心裏有數就得了,有什麽好討論的,妳倒是把妳和瑤光的關系跟我說清楚!”
“MMP……”秦弈繞著圈兒跑:“別鬧別鬧……我有要緊事和妳商量。”
流蘇勉強收棒:“什麽?”
“我是不是需要祭煉這根貪狼棒棒,感覺對棒打天樞很有價值。”
“唔……”流蘇不追了,摸著下巴想了壹陣:“如果妳只圖征服天樞神闕,那祭煉這根棒子確實非常有價值,說不定能使整個天樞神闕的堪輿癱瘓,所有陣法為妳所用,此地之脈為妳所有……”
“妳這語意……”
“我是認為,貪狼星不過隨手可得的壹顆星罷了,隨時可用,隨手可丟。妳的精神無限,當是這整片天穹,是這無垠宇宙。不該貪眼前的好處,反把自己給束縛了。要破天樞,當用妳自己的參悟,而不是依賴壹根棒子,即使這會更難壹些……”
秦弈心中壹凜,怔怔地看了流蘇好壹陣子,忽然鄭重地行了壹禮:“謝謝棒棒。”
流蘇眼裏也有些復雜,嘆了口氣道:“就像妳不該再依賴我壹樣……養貓養到今天,把自己也搭上了,成為這片天穹的壹份子,我能說什麽?”
外面傳來明河的聲音:“秦弈,師父讓妳去主殿。”
秦弈楞了楞:“這麽突然?淩晨沒說過啊。”
明河笑笑:“妳的肌肉,對我們師徒展現可不夠。”
秦弈懂了,擡頭看著試煉場中的北鬥星圖,忽然笑道:“當年棒掃妖庭,如今也差不離。歷史不斷重演,終究印證著實力才是第壹。”
明河淡淡道:“妳可有信心?如果沒有,我大概要準備和妳私奔了……這麽壹鬧,宗門怕是呆不下去了。”
流蘇撇嘴。妳這叫放棄壹個宗門嫡傳的身份,回去繼承壹個位面的家產?
“妳放心,今生妳和輕影,是不會再有機會因為爭幽冥打起來的。”秦弈出了大陣,看著眼前清清冷冷的小道姑,忽然笑道:“要打也只能在我床前。”
明河臉上微紅,卻沒有反駁,轉身帶路:“跟我來吧。”
天樞神闕的主殿,外面看上去像是漢白玉壹樣的材質,茫茫不知其廣,在雪山之巔佇立,看著很是縹緲,猶如天上宮闕。當實質踏進殿中,就會感到建築材質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壹片天穹,周天星鬥,陣圖勾勒,浩瀚且縹緲。
曦月高坐主位,就像是夜空之中領銜群星的月。
意象非常明確。
秦弈踏足的第壹時間就感到有種陷入大陣的意味,周遭不善的目光閃閃,就像周天星鬥閃爍,仿佛壹個人面對著整片蒼穹。
“秦弈。”有個老道士板著臉道:“妳若是此時行個後輩之禮,我們勉強也認妳與明河兩情相悅,傳到外面也不失為壹樁佳話。但若非要強自逞能,怕不再是佳話,而是笑話。”
秦弈看了看曦月,曦月沒有表情。
無需交流,心有靈犀。
秦弈根本沒去看那老道士,依然看著曦月微微笑著:“諸位可能有點小小的誤會,我還是把話說明白的好。”
另壹個老道士淡淡道:“哦?還想說什麽?”
“我秦弈來此,叩開天門,闖入神闕……不是為了可憐巴巴求娶壹位小道姑的……”秦弈慢慢摸出狼牙棒,斜指地面:“而是來告訴妳們,曦月明河,都是我的妻子,妳們反對無效。”
整個天樞主殿,連同諸位宮主、各大長老、峰主、嫡傳弟子、四周守衛,足足三四百人在內,全半張著嘴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