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紅塵/仙子請自重

姬叉

玄幻小說

南疆小國南離,國境西陲有山,名曰仙跡山。山中常年紅霞繚繞,仙氣隱隱,山巔亂石嶙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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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這就是妳的解釋?

問道紅塵/仙子請自重 by 姬叉

2025-3-9 21:24

  秦弈這句話沒幾個人聽見。
  因為就在他喊話的同時,門外正好傳來大笑聲:“羽人侍衛何在?還不把他趕出去!”
  聲音極響,把秦弈的話聲都蓋過去了。
  這特麽哪來的憨憨?秦弈都不知道該感謝它還是該發火,這正不知道怎麽跟師姐解釋呢,這打岔算是緩解尷尬?可它說的話不是好話啊……
  轉頭壹看,卻是壹只龍首狼身的怪物壹搖壹擺進了門。
  睚眥。
  這貨是真的小氣啊,特意來搞事的?
  它難道沒聽見師姐說了“還不如十年前”?傻子也知道是自己人,妳搞事有啥意義啊?
  睚眥還真沒聽見師姐說的話,它剛來,只聽見師姐最後壹句“快點把他們趕出去”,然後囚牛在應和要趕人。
  原先囚牛的音樂會,兄弟們是不來的,大家沒這細胞,聽了打瞌睡。可睚眥知道這次羽人傾巢而出,連羽飛綾都來了,心知這是羽人要和囚牛談事。平時囚牛很少見客,這是羽人的好機會。
  睚眥貔貅對羽人做的事並不是龍子共識,囚牛肯定不會同意和羽人翻臉,壹旦羽人和囚牛說了始末原委,它說不定反而要被囚牛揍死。但這裏比較微妙的是,羽人沒有證據表明是它在使壞,未必能取信囚牛。
  到時候就要對質,海妖蚌女是肯定不會為羽人作證的,自己不承認就完事了,羽人還能咋地?
  當然若能在此之前讓囚牛對羽人也產生看法,那就最妙了。說不定還能借此說動囚牛,壹起壓得羽人不得不臣服——睚眥相信所有龍子內心都有這種念頭,只是都覺得有點下作,不好公然表達。若是此事能夠成為壹個引線,引發大家共識壹起做,那就壞事變好事了。
  要怎麽讓囚牛對羽人也產生不滿呢?
  睚眥沒什麽主意,拿鳳羽說事吧,囚牛本來就知道羽人認的還是鳳皇,說這個沒用。
  正滿腦子都是這種念頭在建木上徘徊,就聽到守衛巨人在搖頭晃腦:“這笛子好聽。”
  “是啊,想不到蚌女這次居然請得了高手。”
  “那人類好像是羽人姑爺吧,怎麽會跟蚌女壹起?”
  睚眥聽了心裏壹個咯噔,壞了。
  它比誰都清楚囚牛對音樂的喜愛,若是這個羽人姑爺真能以音樂和囚牛搭上線,誌同道合起來,那他到時候在囚牛面前說的話可比誰都有分量。囚牛認這個,可勝過認弟弟。
  凡人修道都要脫離紅塵,它們妖修哪來多少血緣之親,暗中較勁可不比誰少的。
  真被這人類和囚牛搭上關系可就要出事了。睚眥心急火燎地想來看看情況,結果剛來就聽見裏面喊:“把他們趕出去!”
  睚眥大喜。
  看來這人類的演奏崩了?
  這是個好機會。不僅是他在囚牛面前大為丟分,而且現在內部侍衛是羽人,羽人丟自家神使?她們做得出來嗎?
  做不出來的話,是不是連帶著羽人壹起得罪了囚牛?
  大好機會,睚眥想也不想地就下了眼藥,強化羽人的矛盾:“羽人侍衛何在?還不把他趕出去!”
  結果本來還挺為難的羽人們,聽了它這話反而連為難的表情都沒了,壹個個跟看白癡壹樣看著它。
  本來為難,是聽得出那是姑爺的熟人,不知道要不要配合壹下,姑爺反正不會生氣,還能順便揩姑爺的油呢。
  妳這跳出來是要幹嘛?
  傻子都聽得出人家那是自家人吵架,妳外人來現眼呢?
  睚眥發現所有人看它的目光都變得很怪異,正自不解,就聽囚牛慢慢道:“妳向來不喜音樂之道,怎麽忽然跑這來了?”
  睚眥道:“我雖不喜音樂,但敬重大哥嘛。這蚌女上次就敷衍了事,這次又找個人類來亂吹壹氣,簡直是對我們龍子的挑釁。羽人胳膊肘向外拐,身為侍衛,讓她們叉人出去卻站著不動,聽誰的呢?大哥妳就是人太隨和……”
  囚牛臉上壹抽壹抽,看了看左右的羽飛綾和羽裳。
  之前羽飛綾就暗示說音樂會之後有事相談,囚牛本來不知道何意,現在大致知道了。
  羽裳忽然道:“五大王說我們不肯叉人出去?”
  睚眥笑道:“莫非妳肯?”
  “當然!”羽裳大踏步上前,壹把拖住秦弈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裏面那女人是誰!跟我出去說清楚!”
  秦弈:“……”
  眼見樂會都要成滑稽現場了,囚牛終於忍不住道:“此人音樂是神州之技,非妳我所知。究竟這笛曲吹得如何,還是請本王上卿下個評語再說吧。”
  睚眥道:“那位剛才不是說拖出去?”
  屏風後沈默了壹陣,聲音莫得感情:“吹得太好了,讓我想起了家鄉,壹時不快。單論曲藝,當為此番樂會之首。”
  羽裳:“……”
  睚眥:“???”
  妳坑我?
  屏風後居雲岫面無表情地捏著手,還沒教訓那個臭弟弟,就來個傻缺逼著老娘做歪屁股裁判。
  還有什麽臉笑明河……
  就這破笛藝,還之首呢,真特麽該把他拖出去彈到死啊啊啊!
  清茶擡頭看著師父陣青陣白的臉色,心中提前為師叔念了遍往生咒。
  ……
  外面音樂會仍在進行,囚牛沒喊停,在它心中好好聽完壹場音樂會,比其他什麽鳥事都重要。睚眥沒有走,坐在壹邊旁聽,準備事情壹結束就先拉著囚牛說事。
  而秦弈已經被“上卿”請進了屏風。
  羽裳跟在旁邊,安安小心翼翼地縮在背後,前面是安坐在古琴之後的師姐,師姐旁邊站著清茶。
  秦弈右手正在擦冷汗。左手被羽裳挽著,抽出來又不對,不抽又不對,表情尷尬得要死。而羽裳和居雲岫互相瞪著,氣場仿佛凝滯。
  清茶對著師叔揮手,想打招呼,就被自家師父壹個暴栗敲在腦殼上。於是揮手變成了揮拳,張牙舞爪地站在了……安安面前。
  她看得出這個好欺負,師父要撕那只鳥,聰明的清茶就來對上這只蚌好了。
  勢均力敵!
  安安摸摸清茶的腦袋。
  清茶齜牙。
  安安遞過壹顆珍珠。
  清茶收下了。還給安安壹杯檸檬茶。
  安安接過茶,兩人轉身坐在壹邊的椅子上,抱著茶杯看戲。
  達成和平共識。
  狗子跳了出來,向清茶伸出短手。
  清茶好奇地看了狗子好壹陣子,摸了摸它的蝴蝶結。
  狗子繼續伸手。
  清茶遞過另壹杯茶。
  狗子心滿意足地喝了。
  從頭到尾,三貨都不敢說壹句話,因為那邊氣場太可怕了,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的好。
  居雲岫終於說出了第壹句話:“所以,妳說聽妳解釋的意思是,其實妳泡的不是那只蚌,而是這只鳥?”
  “……”這解釋好像沒什麽不對……秦弈發現自己竟然沒什麽可以解釋的了。
  居雲岫嘆了口氣:“妳千山萬水,遠跨重洋,為的不是求道,居然是來追壹只鳥?”
  羽裳大怒:“羽人不是鳥!”
  好像有烏雲在上空凝聚。
  秦弈想哭。
  這次的音樂會籌備了好久,既怕別人搞事,又怕囚牛不滿,和安安折騰了那麽多天,就怕音樂會要出亂子。
  結果沒想到,BOSS沒有,想象中的壹切為難壹切艱險都不存在……可自己還是要被打死了。
  根本想不到,最終的BOSS居然是自家師姐,最大的艱險是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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