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餵餵，我說這位高妹，我們今晚就要共度良宵了，還不知道妳叫什麽名字呢！”
　　洪巖笑嘻嘻地拉著高挑女郎的手，在壹條寧靜的小巷子裏走著，就好像壹對戀人在散步。
　　“問那麽多幹嘛？妳就叫我高妹好了！”
　　高挑女郎冷冷地回答，神色十分淡漠，和剛才熱情拉客的樣子判若兩人。
　　洪巖碰了壹個釘子，不過他壹點也不在乎，故作驚奇道：“啊，難道妳真的姓高嗎？我居然猜得這麽準？”
　　“不，妳猜錯了，我不姓高！”
　　高妹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了，邁開壹雙極其修長的美腿，快步走向小巷深處。
　　洪巖並不算矮，但和她站在壹起還是矮了半截，幾乎快跟不上她的步伐，只能壹路小跑步跟著。
　　按理說壹個正常的妓女對嫖客絕對不會如此無禮，但洪巖卻不以為意，似乎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興致勃勃地繼續和高妹說笑。
　　“妳不姓高，那姓什麽呢？”
　　“秘密！”
　　“哈，那我就再猜猜看好了。妳信不信，我壹定能猜中！”
　　“不信！”
　　“OK，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猜不中，今晚我就付妳雙倍的價錢！”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小巷盡頭，四周寂靜無聲。
　　任何人都看得出，這裏絕不是進行性交易的好地方，倒是搶劫、殺人的理想場所。
　　好像被美色迷昏了頭，洪巖仍懵然未覺地糾纏調情：“如果我猜中了呢？嘿嘿，妳給我什麽獎賞？”
　　高挑女郎停下腳步，嘲諷般斜睨著他：“妳要什麽獎賞？要我免費替妳服務？”
　　“哎呦，那可不敢當！我只希望妳能給我壹個吻，我就非常滿足啦。”
　　高妹愕然，接著“噗嗤”壹聲笑了出來：“妳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妳花錢買我的服務，居然只要壹個吻就滿足了？”
　　“嗯！”
　　“好吧，我答應妳。不過妳只能猜三次，如果猜不中，今晚的服務就取消了！”
　　“壹言為定！其實，我怎麽敢讓大名鼎鼎的白鳥小姐替我服務呢，無論如何都不敢的！”
　　洪巖突然收起笑容，用壹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高挑女郎瞪大雙眼：“妳說什麽？什麽……白鳥黑鳥？”
　　洪巖松開她的手，退後兩步，恭恭敬敬地向她鞠了壹個躬。
　　“別瞞我啦，我知道您就是女特警霸王花中的壹員。您叫白鳥薇！”
　　高妹臉色霍然壹變，伸手抓住洪巖衣領，將他整個人重重推到墻上。
　　“說！妳究竟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
　　“啊，別誤會別誤會……我是中京在線的記者洪巖。我真的不是壞人！不信妳問樸警司就知道了……”
　　洪巖慌忙解釋，簡短地將他跟隨樸永昌來到這裏的經過說了壹遍。
　　白鳥薇半信半疑：“可是妳怎麽會認得我？我並不是樸警司的下屬，他絕對不會向妳泄漏我的身份！”
　　她嘴裏這麽說著，手上卻已放松勁道：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至少不是壞人，否則剛才樸永昌壹定會對她做出暗示，提醒她留心的。
　　今晚她奉命偽裝成妓女來執行壹項任務，會在這裏碰到他們純屬偶然。她見未婚夫瞪著自己的眼神十分不悅，知道他不高興自己穿得這麽暴露，心中驀地泛起惡作劇的念頭，故意在言談舉止中扮得更像妓女，煞有其事地和洪巖討價還價，而且還索性“假戲真做”任憑洪巖摟著自己離開。
　　不過還沒走幾步，白鳥薇就後悔了。看未婚夫的情形，今晚必然也有要務在身，這時候開玩笑真是太無聊了，難怪姐姐經常批評自己不成熟！
　　於是她借口找壹家便宜的旅館，將洪巖帶向這條偏僻的小巷子，準備扮成惡女嚇唬他壹下，只要能將他嚇跑就行，然後她就可以回到繁華的長街上，繼續喬裝妓女執行任務了。
　　“是啊是啊，樸警司的確沒有泄漏您的身份，可是我作為記者，註意白鳥警官您已經很久啦。說真的，我還是您的崇拜者呢，所以剛才第壹眼見到您，雖然您已經化了妝，但我還是認了出來！”
　　洪巖說完，又對白鳥薇鞠了個躬，神色充滿尊敬，全然不復之前都種輕佻、好色的模樣。
　　“少誇張啦！我又不是女明星，有什麽好崇拜的！”
　　白鳥薇咯咯壹笑，伸手從皮褲的口袋裏摸出香煙和打火機，抽出壹支對洪巖做了個詢問的手勢。
　　洪巖搖手示意自己不抽煙，認真說道：“壹點都不誇張。我早就想采訪您了，最近正在做功課以先了解您的各種事跡。”
　　白鳥薇聳聳肩，熟練地點燃香煙，鮮紅的雙唇噴出壹口煙霧：“妳了解到什麽地步了？說來聽聽！”
　　“很多啊！首先是您的身世，壹般人看到您姓‘白鳥’，以為您是道地的日裔人士，其實您只有壹半的日本血統，還有壹半是華裔……您有壹個雙胞胎姐姐，以前也是霸王花成員，後來離職了……您們姐妹倆從小就是孤兒，從未見過父母，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
　　白鳥薇彈彈煙灰，微感詫異地說：“呵，還真是有做過功課，了解得挺完整的嘛。”
　　“完整還談不上，不過只要是媒體、網路上能找到跟您有關的資料，我都已經搜集好，並且牢牢記住了！”
　　洪巖仿佛賣弄壹般，侃侃而談道：“倒是有關您雙親的資料比較難確認。令堂當年的名氣很大，還不難找，但令尊就……”
　　“住口！”
　　白鳥薇突然大聲打斷洪巖，就像被觸碰到什麽禁忌似的，壹反之前的輕松態度。
　　洪巖嚇了壹跳，連忙識趣地閉上了嘴。
　　白鳥薇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咳壹聲，平復心情，上下打量了洪巖幾眼，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妳對我的資料記得很牢是嗎？那我考考妳，我的身高、腿長和三圍，分別是多少？”
　　洪巖目瞪口呆：“啊，這個……”
　　“這些數字媒體也有披露過啊，妳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只是以為您……您身為女特警，會很介意別人對您品頭論足。而且談論這些涉及個人隱私的數字，等於是把您當成女藝人啦，只有無聊的媒體才會對此津津樂道……”
　　“我才不介意呢！我個高腿長，自己也引以為傲，幹嘛要害怕別人品頭論足？”
　　白鳥薇頑皮地噴著煙圈，悠然說：“特警也只不過是壹份工作，大家是因為我工作好而贊揚我，還是因為我身材好而喜歡我，我都壹樣開心。”
　　洪巖鼓掌：“白鳥警官真是直爽！嗯，那我就說啦，據網路披露，您身高壹米七八，腿長壹百壹十二公分，恰好是黃金比例。三圍是36C、23和37。沒錯吧？”
　　“全對！”
　　白鳥薇翹起大拇指，贊道：“小男孩，我應該好好獎勵妳壹下……嗯，剛才我答應過，要獎賞妳壹個吻的，是不是？”
　　洪巖顯得大為驚喜：“是、是，您真的肯嗎？”
　　“本來是沒問題的。不過，妳已經把獎賞提前預支了。”
　　“預支？哪有啊？”
　　“還說沒有？”
　　白鳥薇突然又沈下了臉：“妳既然早就認出我了，為什麽壹開始還扮出壹副嫖客嘴臉，又是拉手又是摟腰的？妳已經賺到不少便宜啦，居然還敢索吻？”
　　她這壹變臉，雙眸霎時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雖然衣著打扮像是壹個放浪形骸的妓女，但全身卻充滿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洪巖大叫冤枉：“我並不是故意占便宜呀。當時我是想，您打扮成這副樣子壹定是在執行什麽任務，我應該好好配合您演戲。假如我這個嫖客連您的手和腰都不敢碰壹下，其他人看到壹定會覺得很不自然的。”
　　白鳥薇壹想也對，神色隨即釋然：“好吧，算妳說得有理。但不管怎樣妳還是賺到啦，所以，哼哼，沒有額外的獎賞了！”
　　洪巖見她強詞奪理，眼睛裏閃過壹絲失望和欲望混雜的表情，仿佛恨不得馬上摟住這女特警強吻壹番，而且要用情人特有的方式長時間濕吻，壹直吻到她意亂情迷，忍不住流出愛液為止。
　　但他馬上掩飾過去，平靜地說：“有沒有獎賞倒無所謂，只要白鳥警官您肯答應我，抽空讓我為您做壹個專訪，我就心滿意足了！”
　　白鳥薇拋下半截煙蒂，用皮靴踩滅，正想壹口回絕，驀地遠方傳來壹聲爆炸似的轟然巨響。
　　兩人都吃了壹驚，循聲轉頭望去就見到數裏之外的壹棟摩天大樓上冒出熊熊火光，半空中不知何時已多出兩架直升機，正圍著大樓盤旋。
　　“啊，掃黑行動已經開始了！這個樸警司，怎麽都不通知我啊？”
　　洪巖焦急地埋怨著，壹邊轉身沿著來路跑去，壹邊摸出手機打電話給樸永昌。
　　然而電話卻無人接聽。
　　洪巖氣得滿臉脹紅，收起手機壹路狂奔。
　　白鳥薇快步跟在後面，安慰他道：“可能是突然發生意外狀況，來不及通知妳了。妳現在趕去報導也還來得及。”
　　“唉，希望如此！”
　　洪巖搖頭苦笑，正要沖向巷口，卻突然被拉住。
　　“等壹下，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妳啊？”
　　洪巖回頭壹看，白鳥薇美麗的臉上，表情非常奇怪，似是困惑，但更多的是不確定。
　　洪巖頑皮地做了個鬼臉：“我也希望有，不過很可惜，我剛來這裏不久，所以絕對是沒有的。”
　　“可我剛才突然覺得妳……很像我壹個熟人。”
　　“哦？”
　　洪巖被這話勾起了興趣：“哪裏像？”
　　白鳥薇想了想，茫然搖頭道：“不知道：就是覺得像。”
　　“哈哈，以壹個搭訕招數而言，白鳥警官妳真是沒什麽新意啊，不過還是謝謝妳這麽給我面子啦！”
　　“胡說八道。誰想搭訕妳！”
　　白鳥薇忍不住嗔道。伸手在洪巖腦袋上敲了壹下，然後將他推開。
　　“少臭美了，滾吧！”
　　洪巖吐吐舌頭，三步並作兩步奔出小巷子，招手攔了壹輛計程車。
　　“小心壹點！”
　　白鳥薇剛叮囑了壹句，計程車已經絕塵而去。而後她放慢腳步，繼續扮成妓女在街上遊蕩著，心中卻忽然泛起不安和後悔的感覺。
　　毫無疑問，未婚夫正在指揮的掃黑行動壹定處於激烈的對峙，才會出動直升機支援，這個記者就這樣貿然趕赴現場，會面臨什麽樣的危險可想而知。
　　如果我剛才壹開始便找個借口拒絕性交易，他就算認出我也沒理由下車，現在就會留在昌哥的車上，安全壹定能得到保障……可現在他卻是自己壹個人亂跑，萬壹出事可就糟了！
　　白鳥薇想到這裏，懊惱得幾乎想甩自己壹個耳光。擡頭望向那棟起火的摩天大樓，只見火勢轉眼間變得更加猛烈，大樓頂層已經陷入火海之中。
　　“C組註意掩護！掩護！B組執行第二套方案，立刻執行……”
　　樸永昌聲嘶力竭地喊著。由於坐在其中壹架直升機上，他需要盡量提高嗓門，才能壓過轟鳴的螺旋槳聲。
　　由高空望下去，整個兒童遊樂場已經慘不忍睹，到處是屍體、濃煙和彈坑，所有遊樂設施幾乎被破壞殆盡。
　　這場圍捕戰役慘烈到出乎他的意料。截至目前，已至少有二十名警員壯烈犧牲，包括剛剛墜毀的壹架直升機。
　　這次交易的KHR壹定又升級了！這該死的禁藥，他媽的為什麽升級得這麽快！
　　樸永昌惱怒地握緊拳頭，狠狠砸在直升機的座椅上。
　　他這次行動的部署其實已算相當周密，也早就預料到兩個黑社會組織成員會臨陣註射藥物以求和警方拼個妳死我活。但他沒想到的是，藥物的等級從AA升到三A之後，藥效會增強那麽多，註射者幾乎成了連子彈都不容易打死的怪獸，壹下子就造成警員慘重傷亡。
　　假如不是有空中火力支援的話，現在警方已經壹敗塗地，只能眼睜睜坐視對方突圍了。
　　然而即便是空中盤旋的直升機，打擊力量也較以前大為遜色——事實上，剛才三架直升機剛剛趕赴戰場時，眾多狂化人就已立刻發瘋似的紛紛將手中的鐮刀投擲而出。
　　本來以直升機的飛行高度，就連子彈也不易打到，但這些狂化人力量強橫得可怕，硬是徒手將鐮刀投攤到數百米的高空，有壹架直升機閃躲不及，被兩柄鐮刀撞碎駕駛艙玻璃後再擊中駕駛員頭部，導致直升機失控墜毀，殃及不遠處的壹棟摩天大樓。
　　而其余兩架直升機慌忙拉桿上升才躲過壹劫，之後就只敢停留在鐮刀投擲不到的高空中盤旋，這樣雖然不會被擊中，但也使機上的狙擊手射擊距離變得更遠，命中率大為下滑，對地面的支援也大大削弱。
　　幸好KHR的藥效僅能維持十來分鐘，不少最早註射藥物的狂化打手已經“油盡燈枯”搖搖晃晃地虛脫倒地，完全喪失戰鬥能力，而警方的支援人手卻陸續趕來，雙方的力量逐漸此消彼長。
　　又過了三、四分鐘，更多的狂化打手力盡癱倒，警方開始逐漸控制住局面。
　　但就在這時，樸永昌驀地“咦”了壹聲，駭然發現在七歪八倒的人工森林裏，不知何時多出壹個既非警員也非打手的身影，正半蹲躲在半截樹樁後面，手舉微型攝影機在猛拍現場。
　　“啊，是這小子！”
　　樸永昌壹眼就認出這是中京在線的記者洪巖，不由得大驚。他剛才見這個記者真的跟自己的未婚妻壹起走了，對其為人極其鄙夷，心想這人若敢對小薇不軌，肯定揍得他鼻青臉腫，不敢再見到自己。不過甩掉這個麻煩人物倒是正中下懷，因此樸永昌也不等待洪巖返回，就棄車登機，直接開始指揮圍捕了。
　　誰知這位記者好色歸好色，敬業精神卻還是壹流的，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回來，而且還冒險闖進戰場拍攝，雖然現在戰鬥已接近尾聲，但仍不時有子彈從他身邊掠過，形勢可謂岌岌可危。
　　樸永昌急忙命令各小組暫緩攻勢，A組成員迂回到前方救人。但鐮刀幫殘余的打手也發現了洪巖的蹤影，在唐肥的示意下壹擁而上，搶先將其生擒活捉了。
　　“SHIT！”
　　樸永昌面色鐵青，遙遙望見唐肥正仰天狂笑，對警員們大聲呼喊著什麽，而洪巖被兩個打手挾持，左右太陽穴各頂著壹支槍。
　　雖然坐在直升機上聽不到喊聲，但猜都猜得到，就是以洪巖為人質，要求警方讓路放行。
　　樸永昌頓時左右為難。此次上級命令壹定要捉住唐肥和刁德壹這兩個首腦，如果放人就意味著整個行動徹底失敗，但同樣也是上級命令，要“絕對保證洪記者的安全”這方面出了差錯，責任同樣不小，說不定明天還會成為各大媒體熱炒的新聞。
　　“組長，他們要求我們降落直升機，然後全部人都下機遠離壹百米。”
　　耳機裏傳來壹個下屬的報告聲。
　　樸永昌冷哼壹聲，知道對方企圖劫持直升機逃竄。現在也只有先虛與委蛇拖延時間，再設法突擊救人了。他壹邊在心裏咒罵洪巖的祖宗十八代，壹邊指示部下照辦。
　　壹分鐘後，直升機全都緩緩降落在遊樂場入口處的空地上，樸永昌和駕駛員、狙擊手都走下機艙。
　　鐮刀幫的打手們立刻在唐肥率領下押著洪巖謹慎地走向直升機，盛和會的人也跟隨在後。
　　眼看雙方就要各自登上直升機了，樸永昌仍無計可施，心想只能呼叫更多的直升機前來支援追蹤，不讓這些罪犯逃脫。
　　剎那間，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壹道矯健的人影從天而降，雙臂壹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中挾持洪巖的兩個打手，將他們連人帶槍撞飛數米遠！
　　其余打手驚怒交加，紛紛舉槍開火，但這人壹個旋身，抱住洪巖護在自己懷裏，任憑子彈暴雨般射中自己裸露的背脊，仿佛壹點也不知道疼痛。
　　奇跡出現了，只見子彈射中雪白的肌膚後，雖然造成密密麻麻的傷口，但眨眼間便自動癒合。地面上“叮叮咚咚”落了壹地的子彈殼，打手們壹輪射擊完畢後，那光滑潔白的背脊竟毫發無損，連半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打手們駭然，個個都僵在當場。
　　只見這人倏地轉過身來，竟是壹個身材極高、衣著暴露的女郎，壹頭波浪卷發在夜風中飄飛，皮質背心和豹紋皮褲勾勒出性感美好的曲線，袒露的雙臂白皙勻稱，兩條修長美的令人嘆為觀止。
　　“哪來的臭婊子，找死啊！”
　　壹個粗壯的狂化打手自恃力量強橫，嘴裏罵著粗言穢語，像只野獸般猛撲過去。
　　女郎冷笑壹聲，右手壹揮，閃電般打出壹道亮光，準確擊中狂化打手的臉。
　　狂化打手的動作仿佛突然定格了，幾秒鐘後，頹然仰天跌倒、斷氣。
　　這個註射了KHR藥物、連子彈都不容易打死的狂化打手，竟被人徒手甩出的暗器壹擊斃命了！
　　每個人都清楚看見，屍體額頭上端端正正地釘著壹支鋒利的暗器。暗器有壹半沒入腦袋，另外壹半仍暴露在外，邊緣鑄造成薔薇花形，煞是好看。
　　唐肥失聲驚呼：“霸王花！她是霸王花中的薔薇女警！大家要小心！”
　　打手們頓時面如土色，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曾經吃過霸王花的苦頭，想到這些女特警的厲害，幾乎連對抗的勇氣都消失了。
　　“謝謝妳啊，白鳥警官。我就預感到妳會來救我的，哈！”
　　壹個聲音從薔薇女警身後傳來，充滿興奮和愉快。
　　她回頭瞪了洪巖壹眼，伸足壹絆，讓他“撲通”摔倒在地。
　　“趴著別動！”
　　冷冷拋下這壹句，白鳥薇邁開壹雙長腿，大步向唐肥逼近。
　　“上！上！都給我上！”
　　唐肥氣急敗壞地催促手下，自己則連滾帶爬向後逃竄。
　　最後十來個狂化打手鼓起余勇，吼叫著沖了上去，壹柄柄鐮刀狂亂揮舞著，想憑借人多拼個妳死我活。
　　他們知道霸王花女特警全都是生化戰士，體內的DNA經過高科技改造，力量比狂化人強得多，而且是永久性的。在防禦方面具有讓傷口迅速癒合的能力，按理說連子彈都無可奈何，更不用提鐮刀了。
　　不過，這種癒合能力並不意味著霸王花就有“不死之身”如果她們遭到斬首壹樣會死亡，當她們的肢體被利器硬生生割斷後，也無法像蚯蚓那樣重新長出來。
　　因此，這些狂化打手才敢放膽壹拼，企圖僥幸求勝。
　　白鳥薇毫無懼色迎上，嬌叱聲中，兩條極其修長的美腿連環踢出，剎那間就接連踢飛了四柄鐮刀。
　　但還是有壹柄鐮刀偷襲而來，劃中她的左臂，拉開壹條長長的創口。
　　白鳥薇壹蹙眉，右拳猛然揮出，擊中偷襲者的鼻梁，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同時左足向後反踢，又踢飛壹柄正要偷襲的鐮刀。
　　雙方混戰成壹團，打得難分難解。
　　刀鋒此起彼落，白鳥薇身上不斷增加新的傷口，但頂多只維持壹兩秒鐘，肌膚就恢復光滑如昔。
　　不過，她身上的衣物沒有自動修復的能力，皮質背心和長褲被刀鋒劃破多處，大片誘人的肌膚裸露在眾人眼前，右腿更是整片布料被扯掉，露出半截白嫩渾圓的大腿。
　　趴在地上的洪巖看得雙眼發直，完全忘記自己仍身在險境，又取出了壹臺微型攝影機猛拍起來。
　　這時，不遠處的警員們已經在樸永昌率領下，壹邊開槍壹邊飛奔前來支援。但盛和會的打手們卻從後方猛烈開火，令警員們不得不俯身匍匐前行，移動的速度大幅減慢。
　　唐肥、刁德壹兩個首腦則飛步登上壹架直升機。
　　轟鳴聲中，螺旋槳開始旋轉了。
　　顯然駕駛飛機的刁德壹技術不夠熟練，直升機搖搖晃晃地升空幾米後，又斜斜跌落下來，就像醉漢般歪歪扭扭地在地面掙紮。
　　螺旋槳所到之處，眾人紛紛驚呼躲閃，就連白鳥薇也不例外，飛身躍到旁邊。如果被卷入呼嘯的螺旋槳之中，就算她有超強的癒合能力也會被絞成肉泥。
　　只見直升機升起、落下，又升起、又落下，循環數次之後才終於升空而起，比較平穩地向前方飛去。
　　與此同時，只聽“轟隆”壹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剩下的直升機突然爆炸，現場化作壹片火海！
　　所有人都被巨大的氣流沖得跌倒在地，只有白鳥薇仍穩如泰山地站著，仿佛壹尊石像般。裸露在殘破衣物外的肌膚被高溫氣流掃過，很快就變得焦黑，但又迅速恢復晶瑩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