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季神探：冤審，啟動！

　　季長生說了壹堆話，但是皇後娘娘只抓到了壹個重點：“季長生，妳是去調查陛下遇刺真兇的。結果妳殺了我三個兒子，他們都不是刺殺陛下的真兇。”
　　這要是換成個臉皮薄的人，此時應該已經滿臉羞愧。
　　不過季神探向來明察秋毫，他很冷靜的陳述道：“娘娘，妳搞錯了壹件事。我之前不是來嬴國查案的，我是替紅葉來嬴國平叛的。要說查案，現在才真正開始查案。三位皇子的死也不是全無價值，已知真正的兇手就藏在三位皇子和皇後娘娘當中，只要我把伱們都殺了，真兇自然無處可逃。”
　　皇後娘娘怒極反笑：“妳還真是個查案天才。”
　　季長生頷首致謝：“多謝娘娘誇獎。”
　　“妳……”
　　李相再次上前壹步，對皇後娘娘搖了搖頭，制止她繼續作死。
　　嬴國已經死了三個皇子，他是真的不想在自己的任期內連皇後娘娘也死於非命。
　　真要是皇室除了嬴紅葉之外無人生還，等嬴三世醒來之後，他都無顏去見嬴三世。
　　制止了皇後娘娘之後，李相鬥膽問道：“季少主，本相有壹事不解。”
　　“何事？”
　　“您說刺殺陛下的真兇就藏在三位皇子和皇後娘娘當中，何出此言？”
　　為什麽這就成了已知條件？
　　李相表示我不知道啊。
　　季長生沒想到這麽明顯的事情，竟然還有人不知道。
　　他耐心的解釋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難道還需要我多做解釋？”
　　李相：“……”
　　“紅葉，妳需要我解釋這麽明顯的原因嗎？”
　　嬴紅葉搖頭：“不用，我懂妳。”
　　其實她壹點都不懂。
　　但是她知道該說什麽。
　　季長生再次朝玲瓏仙劍的劍身上吹了壹口氣，然後問嶽青照：“嶽副閣主，妳明白嗎？”
　　嶽青照果斷道：“明白，這不是季少主您的判斷，是陛下自己的判斷。”
　　季長生眼神中閃過壹抹贊許：“說下去。”
　　我還沒編好呢，妳替我編壹下。
　　得到了季神探的鼓勵，嶽青照展現了她作為秘法閣副閣主的能力：“眾所周知，陛下是壹個明察秋毫的明君。”
　　沒有人敢反對。
　　哪怕有人心裏並不這樣想。
　　“陛下昏死過去之前，只限制了六個人的行動——商閣主、禁軍統領、三位皇子、皇後娘娘，可見陛下懷疑真兇並非絕劍仙，而是這六人之壹。陛下的意見，我們當然要參考。
　　“我壹刻鐘之前已經收到消息，禁軍統領迎戰絕劍仙受了重傷，壹刻鐘前傷重不治，已經撒手西去，可見他不能是兇手。”
　　這件事情季長生還是剛知道。
　　“三位皇子這邊，季少主已經排除了他們刺殺陛下的嫌疑。
　　“商閣主那邊，我也有證據證明他並非刺殺陛下的真兇。
　　“所以，按照陛下給出的嫌疑人範圍來看，真兇已經呼之欲出。”
　　說到這裏，嶽青照看向了皇後娘娘。
　　“娘娘，說實話，我原本從來沒有懷疑過您。但是現在看來，您確實是真正的兇手。”
　　她不是在開玩笑。
　　季長生殺三個皇子的時候她都在場，可以確認刺殺嬴三世的確與三個皇子無關。
　　能做這件事情的壹共也沒幾個人。
　　她排除了三個皇子，排除了商閣主，排除了禁軍統領，真的只剩下了皇後娘娘壹個嫌疑人。
　　事實證明了季神探的話——只要殺的人足夠多，真兇自然跑不了。
　　盡管嶽青照也不明白皇後娘娘到底為何要對陛下出手。
　　但是只有皇後娘娘壹個嫌疑人了，必須是她。
　　“娘娘，您為何要刺殺陛下？”嶽青照沈聲問道。
　　季長生代替皇後娘娘給出了答案：“因為愛情。”
　　嶽青照面色壹白。
　　李相和章元帥也同時面色驟變。
　　就連嬴紅葉也有些皺眉，提醒道：“長生，不要汙了母後的名節。”
　　季長生搖頭道：“放心，皇後娘娘是清白的。”
　　皇後娘娘內心微松。
　　緊接著聽到季長生開口：“不清白的是陛下，陛下是壹個偽裝極好的渣男。”
　　眾人：“……”
　　早知道妳還不如汙皇後娘娘的名節呢。
　　雖然皇後娘娘也是嬴國的臉面，但如果要在嬴三世和皇後娘娘當中二選壹，那還是嬴三世的臉面更重要。
　　不過季長生作為壹個好男人，可以做到無情的殺妹證道，但絕不會隨便汙蔑女人的名節。
　　他更是素來和腳踩兩條船的渣男不共戴天。
　　“娘娘，妳放心，雖然我認為妳的行為是錯的，但是在和陛下的感情裏，陛下才是背叛者。妳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壹定不冤枉妳。”
　　皇後娘娘眼眶壹紅。
　　內心居然真的有點小感動。
　　其他人看到皇後娘娘的反應，也紛紛心頭壹動。
　　嬴紅葉更是想到了洛輕靈。
　　對於自己父皇是個渣男這件事情，她已經有心理準備。
　　左右看了看，此時的端王府內倒是沒有吃瓜百姓，大部分都是朝廷重臣，有資格知曉壹些內幕。
　　所以她試探著問道：“長生，妳的意思是父皇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然也。”
　　“所以母後因愛生恨？”
　　季長生繼續點頭：“其實我能理解皇後娘娘。”
　　嬴紅葉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也能理解，母後，如果妳是因為父皇背叛了妳們的感情壹怒之下才做錯了事情，等父皇醒來之後，我替妳向他道歉，壹定會全力把妳保下來。在這件事情上，我絕對支持母後。”
　　這次皇後娘娘的眼眶沒有紅。
　　季長生唏噓道：“紅葉，妳女孩幫助女孩的行為我十分感動，但有壹件事情妳還不知道。”
　　“什麽事情？”
　　“妳不是皇後娘娘生的。”
　　哢擦。
　　季神探再次語驚四座。
　　嬴紅葉本來很大的眼睛再次放大，整個人如遭雷劈。
　　李相和章元帥他們也風中淩亂。
　　雖然這瓜很勁爆，但是他們真不想吃。
　　要命啊。
　　“長……長生，妳是什麽意思？”
　　嬴紅葉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肯定是父皇血脈，皇族自有驗證血脈之法，這方面絕對不會弄錯的。”
　　季長生點頭：“這倒是沒錯，紅葉妳是妳父皇生的，肯定是貨真價實的皇族血脈，只是不是妳母後生的。簡單來說，妳是妳父皇在外面的私生女。”
　　嬴紅葉再次想起了洛輕靈。
　　難不成那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她看向季長生。
　　季長生給了她壹個基本肯定的回答。
　　
　　嬴紅葉並不知道這壹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她幾乎立刻選擇了相信季長生，因為在她不是皇後娘娘親生的這個前提下，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母後，這就是妳重男輕女的原因？”嬴紅葉喃喃道：“難怪妳壹直都不喜歡我，我之前還以為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紅葉，妳不要胡思亂想。”皇後娘娘面色微變：“季長生他是在胡說八道，妳就是我的孩子。”
　　季長生感慨道：“娘娘，閑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妳要是真疼紅葉，就不會讓年紀最小的紅葉去仙門修行了。大皇子被閑置在家，二皇子和三皇子年紀也比紅葉更大，而且兄弟相殘的後果只會更嚴重。最後卻只有沒犯過什麽錯的紅葉被發配了仙門，我相信但凡妳開口挽留，紅葉是會留在嬴國的。”
　　季長生盯著皇後娘娘的臉，平靜的語氣帶給了皇後娘娘巨大的壓力：“事實上，陛下之所以把紅葉派去玄都觀，就是因為紅葉礙了妳的眼。而且陛下擔心，繼續把已經成年的紅葉留在妳眼皮底下，紅葉的性命會遭到威脅。早早把紅葉派去玄都觀，是在讓妳放心，也是在保護紅葉的安全，我沒說錯吧？”
　　皇後娘娘努力維持住自己面色的平靜。
　　可惜在場的都是千年的狐貍，論道行幾乎都在她之上。
　　盡管她並沒有承認，但在場的大佬們基本都已經確定季長生說的都是真話。
　　缺少的只是證據佐證，這個並不難。
　　即便沒有證據也沒關系。
　　還是那句話，只有最低端的神探才需要證據。
　　走到壹定高度之後，查案從不需要證據，只需要自由心證。
　　“娘娘，其實我很理解妳。”季長生認真道：“妳體內有壹半青鷂血脈，而且是青鳥王族。青鳥壹脈，對配偶忠貞不二，但同樣要求配偶忠貞不二。嶽副閣主，我沒說錯吧？”
　　嶽青照點了點頭，欽佩道：“季少主見多識廣。”
　　季長生對李嫦曦道：“還是師姐見多識廣，我都不知道青鳥壹族有這要求。”
　　決定了，以後不招惹青鳥壹族的妖女。
　　還好紅葉是純血人族。
　　李嫦曦傲然道：“小意思，師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師弟妳有不懂的盡管問我。”
　　有李嫦曦的情報幫助，季長生基本已經勾勒出嬴三世遇刺的前因後果：“娘娘妳發現了陛下背著妳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所以妳勃然大怒，開始謀劃報復陛下。”
　　季長生盯著皇後娘娘的眼睛，悄然運轉了《魔欲經》。
　　按照他的觀察，皇後娘娘雖然也有修為護體，但本身實力並不高。
　　而且並非那種心誌特別堅定、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皇後娘娘的段位不算高，不然不會暴怒失態了那麽多次。
　　這種情況下運轉《魔欲經》，往往會有奇效。
　　果不其然。
　　皇後娘娘再次失態，脫口而出：“我沒有，我只是殺了那個賤人。”
　　話音落下，皇後娘娘立刻意識到了失態，急忙住嘴。
　　但季長生他們已經聽到了皇後娘娘透露的內幕。
　　季長生瞬間想到了洛輕靈的母親，也很有可能是嬴紅葉的母親。
　　嬴紅葉也同時想到了這壹點。
　　她知道洛輕靈已經喪母。
　　所以此時她的面色十分蒼白。
　　“母後，我母親……被妳殺了？”
　　皇後娘娘粉拳悄然握緊，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季長生再次運轉《魔欲經》。
　　皇後娘娘內心的戾氣再次被激發了出來：“破壞本宮家庭，勾引本宮的男人，她不該死嗎？”
　　嬴紅葉面色愈發慘白。
　　季長生拍了拍嬴紅葉的香肩，安慰道：“紅葉，節哀順變，總比妳壹直被蒙在鼓裏強。”
　　皇後娘娘心態崩了，破罐子破摔：“此事極其隱秘，季長生，妳為何知道本宮體內有青鷂血脈？”
　　季長生和李嫦曦對視了壹眼，問道：“師姐，咱們瑤光壹脈算家醜嗎？”
　　李嫦曦明白季長生的意思，擺手道：“不算，給他們解釋清楚，正好洗刷我的汙名。世人都以為瑤光壹脈是玄都之恥是我的原因，老娘真是太冤枉了。要不是我，瑤光壹脈都差點被玄都觀除名，我是中興瑤光壹脈的大功臣。”
　　得到了李嫦曦的許可，季長生就把瑤光壹脈百年前那位脈主的故事講了出來。
　　所有人聽完之後都十分動容。
　　包括皇後娘娘。
　　她對於百年前發生的事情，了解也並沒有那麽多。
　　季長生冷靜分析道：“從玄都觀到嬴國皇室，草蛇灰線，伏脈千裏，這背後有壹雙無形的大手在幕後布局，圖謀甚大。皇後娘娘，這些年妳沒少在嬴國朝廷內部提攜妳的人吧？”
　　李相和章元帥面色驟變。
　　李相沈聲道：“後黨的實力確實不小。”
　　章元帥補充道：“和萬妖國交界的邊境線領軍大將，也是後黨的壹員。”
　　季長生將壹切串了起來：“送皇後娘娘入宮，讓帝後結合，再借助皇後娘娘和三位皇子發展妖族勢力。最堅固的堡壘總是從內部最容易突破，有皇後娘娘和三位皇子在，近幾十年來，嬴國的國力每況愈下。娘娘，妳背後的那個布局者可謂是機關算盡，當年在玄都觀沒有成功的陰謀，在嬴國已經成功了大半。
　　“陛下若駕崩，即位的壹定是三位皇子之壹。三位皇子體內，都有四分之壹的妖族血脈。而整個嬴國朝野，更是不知隱藏了多少妖族臥底。讓三位皇子其中壹個登基，對於萬妖國來說十分重要。所以刺殺陛下的真兇，不出意外是萬妖國動的手。而皇後娘娘，最有可能是親自動手行刑的那個人。
　　“娘娘，我說的可對？”
　　皇後娘娘的回答很簡單：“壹派胡言。”
　　季長生微微壹笑：“不承認也沒關系，凡做過，必有痕跡。三位皇子與此事無關，所以只能搜到他們其他違法犯罪的證據。而皇後娘娘您與此事有關，也必然能搜到您留下的證據。紅葉，看來我們要去後宮壹趟了。”
　　“那就去，壹定要查壹個水落石出。”
　　嬴紅葉艱難的消化著接踵而至的信息。
　　對此，皇後只是冷笑：“季長生，妳的推理很精彩，我也承認陛下確實在宮外不老實，和其他女人有過露水姻緣。”
　　季長生提醒道：“恐怕不止是露水姻緣吧，娘娘，陛下似乎不止有壹個私生女。”
　　皇後娘娘的臉色愈發難看：“妳連這個都知道……那妳就更應該知道，我只殺了那個賤人，並未對陛下動手。”
　　“真的嗎？我不信。”
　　“哼，妳自去查便是，我看妳能找出什麽證據。”
　　皇後娘娘很顯然還沒有徹底適應季神探的行事風格。
　　就算找不到證據，季神探也可以創造證據。
　　看皇後娘娘這個反應，季長生只是確定了壹件事：“看來此事果然與絕劍仙無關，所以即便要找證據，也不壹定和刺客聯盟有關系。嶽副閣主，妳去調查原禁軍將軍之死。他未必是傷重不治，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了。”
　　“李相，章元帥，妳們親眼看到陛下是被絕劍仙刺殺嗎？”
　　李相和章元帥同時搖頭。
　　章元帥神情十分肅然，看向皇後娘娘的眼神已經十分警惕：“當時陛下身邊，只有原禁軍統領和皇後娘娘，陛下被絕劍仙刺殺，也是皇後娘娘和禁軍統領所言，陛下也是如此說法。”
　　季長生眼睛瞇了壹下。
　　禁軍統領已經死了。
　　最後的嫌疑人，只剩下了皇後娘娘。
　　以及……
　　季長生和李嫦曦對視了壹眼。
　　“師姐，似乎有些不對勁。”
　　李嫦曦也意識到了：“皇後看起來不算很聰明，不像是能操盤這種大事的樣子，可能是背後設計人妖之戀的那個幕後黑手，也可能……嬴三世那家夥撒了壹個彌天大謊？想挖坑埋人？不對，應該不能是嬴三世。虎毒不食子，他不能坑自己三個兒子。”
　　季長生點頭：“師姐，嬴三世的確不太可能對他自己三個兒子動手……是我動的手。”
　　李嫦曦：“……”
　　季長生繼續道：“我敢打賭，嬴三世絕對想不到他遇刺當天，我在三個時辰之內把他三個兒子全殺了……這肯定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局。要真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那我肯定把他的布局全砸了，把棋盤都掀了。殺子之仇，唔……”
　　李嫦曦掏出壹枚綠油油的丹藥。
　　“師弟，妳去皇後寢宮制造證據，我去餵嬴三世點好東西。吃了這個，嬴三世能壹直在幻境當中沈睡百年。除非有比我幻術更高的人動手，否則誰都喚不醒他。”
　　季長生給李嫦曦點贊：“師姐英明，我看刺殺嬴三世必是皇後娘娘指使，嬴三世因此長睡不醒。國不可壹日無君，決定了，就讓紅葉當嬴四世吧。”
　　真相只有壹個——南極長生大帝和太陰星君順利達成了共識。
　　誰敢推翻這個結論，誰就是黃泉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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