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軌時代

十三妖

現代情感

如果妳是個戀愛都沒談過,只會把自己想象成種馬,每天除了YY就只盯著啪啪啪,啊啊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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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思念

後出軌時代 by 十三妖

2019-1-1 20:54

卷二:“最好的永遠是愛人的給予”

十三妖|後出軌時代

 

第十七章 思念

 

這些天,對祁婧來說,愛都變成了壹個熟悉的地方,只要沒有必要的應酬,每晚許博都會帶她來上羅教授的按摩課。老師因材施教,學生學而時習,許博的按摩手法突飛猛進,每天早晚都跟祁婧的身體和小肚皮交流得不亦樂乎,可依孝敬的精油也很快見了底。

不過今晚祁婧不是來當教具的,上午小毛出院了,為了表示慶祝,去除晦氣,許博提議搞個聚會。於是,祁婧跟可依商量後,邀請了芳姐,叫上了小護士羅薇,讓羅翰幫忙安排了個超大的包房,大家壹起放松壹下。

壹貫奢華的走廊上鋪著地毯,沒有鶯歌燕舞的嘈雜喧鬧,也沒有燈紅酒綠的繽紛炫目,良好的隔音充分保護了私密,凸顯出高檔場所的品質,高跟鞋清脆的韻律在走出洗手間的壹瞬就消失在安靜輕柔的燈光裏。

祁婧並沒有急著回包房,而是來到壹個有著寬闊落地窗的休息區。寬大到誇張的真皮沙發陳列兩側,黑胡桃色的幾案被燈火輝煌的街市染上壹層模糊的油亮,讓人覺得舒適悅目。她沒有坐,發現壹扇小窗半掩著,有習習的涼風吹進來,便憑欄立在窗前,俯瞰著北京的繁華。

上午做孕檢的時候看到的壹幕又回到眼前。

從檢查室壹出來,祁婧就看見許博笑逐顏開的在跟那個小護士說話。羅薇這個名字在腦子裏被強化了壹遍。可是,沒等她走到跟前,原本仰著頭明眸善睞的小護士就用余光發現了她,匆匆告別走開了,留下許博帶著和煦的笑容望著那個嬌俏的背影。

“許先生,看誰呢?戀戀不舍的。”

小毛出事的當晚,祁婧就看出許博跟那個叫羅薇的小護士頗有默契了。最可疑的當然是羅薇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度,從與可依兩個人趕到醫院見到小毛的時候開始,祁婧就有感覺。不過,即便如此,她仍然沒往別的地方想。對許博,她是信任的,尤其在兩人重歸於好之後。之所以這樣酸溜溜的擠兌,不過是找個話頭,順便逗逗悶子。

“我還以為許太太城府極深,憋著永遠不問呢。”許博回頭壹笑,攬住了祁婧的腰。

“原來還有故事啊,巴巴的等著交代呢?我還真沒興趣聽了,壹個黃毛小丫頭!”祁婧故意腆著肚子往前走,他們得去接應壹下小毛母子。

那天晚上,其他人都走了,許博才去把李姐接來醫院。對祁婧隱瞞了跟小毛的同事關系壹節,李姐沒表現出什麽不自在,也不知是因為緊張兒子顧不得還是本就不在意。祁婧更傾向於後者。從聽到出事的消息,到囑咐已畢離開醫院,李姐都是從容不迫的長輩做派,甚至像是夫妻倆的主心骨,反而勸祁婧不要過分介懷。而祁婧壹口壹個阿姨的叫著,壹半是叫給旁邊的羅薇聽,壹半是真心欽服敬佩,羨慕小毛有這麽好的媽媽。

“妳可能沒留意,我骨折住院的時候,她在那個醫院當護士,妳還因為換床單的事兒罵過她呢。”許博追上來,拉起祁婧的手挽住自己胳膊。

“怪不得看見我像見了瘟神似的。”祁婧小聲嘟噥了壹句,心裏卻像塌了壹塊,念叨的是另壹個“怪不得”,腦子裏走馬燈似的,都是自己在那些個病房走廊診室護士站之間招搖的影子,壹次又壹次,走火入魔似的滿面含春,雙眼通紅。

“後來她被同事排擠,去了壹家很小的醫院,就因為給我提了個醒兒。”許博就像在嘮家常,可每個字祁婧聽來都像錘子壹樣掉落。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心上有壹層硬殼,被區區壹句話砸出了“吱吱嘎嘎”迅速擴散的裂痕。

“她們什麽都知道,是麽?”祁婧不敢去看許博的眼睛,聲音裏怎麽也藏不住絕望般的失落。那圓圓的臉蛋兒上不冷不熱的漠視眼神忽然像揭掉面紗的刺客,揮出了手裏的刀。

莫黎跟海棠他們溫暖的笑容背後是不是也藏著譏笑唏噓,輕嗤不屑呢?原以為許博的懷抱給了她足夠的力量,新朋故友的親熱接納可以讓她學著忘卻,找回失去的自尊,其實哪有那麽輕松?

“妳怎麽這麽天真啊?”心底散開壹聲苦味的嘆息。

直到此刻,祁婧才發現,自己就像個失去了皮膚的受難者,在充滿溫情與友愛的玻璃房子裏,可以呼呼的睡,傻傻的笑,壹旦到了野外,任何壹絲風吹草動也禁受不住,刮骨壹般的疼會讓她舉步維艱。

她低著頭走著,漸漸抱緊了許博的胳膊,像是要把自己藏進他的懷裏,忽然想起他在耳邊說過的“深淵”,“梯子”,“看個究竟”,試探著擡起頭去看他的時候,就望見了壹雙澄澈而堅定的眼睛。

“羅薇是個善良的姑娘,就是什麽都掛在臉上,我當然也可以提醒她別這樣,不過,妳真的需要我這麽做麽?”

許博說著話,伸手穿過祁婧的頭發,輕輕的撫摸著。兩個人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停下來,祁婧越過那寬寬的肩膀,透過窗子望見道旁的白楊,黃葉稀疏更顯得樹幹修長秀美,擢拔清爽。

“有妳在我就不怕別人怎麽看,我只想知道,妳真的不在乎,會壹直像現在這樣愛我麽?”祁婧用下巴抵住他的肩頭,覺得自己從未像此刻壹樣害怕失去這個依靠。

“我怎麽會不在乎呢?只不過,我在乎的跟他們不壹樣。”

“那妳在乎的是什麽?”祁婧緊張的擡頭看著他淡然的神色,總算忍住了心慌。

“我在乎的可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怎樣才能讓妳既自在又快活,所以,我得弄明白那些事是怎麽發生的,怎樣才能帶妳壹起走出來。”

許博的聲音斂去輕松的戲虐,變得渾厚而平和,手指撫摸著愛人的臉頰,眼神中是無盡的憐惜。祁婧終於明白他話裏的壹起走出來意味著什麽,不是簡單的壹廂情願的所謂原諒,忘卻,不在乎,那些都不過是逃避。真正擺在兩個人面前的應該是理解,省察,勇敢的面對,深徹的領悟。

“那,妳為什麽從不問我?”

祁婧不知道為什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聲音是打顫的。許博忽然笑了,壹把攬住她的腰,攜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呵呵,急什麽,妳是我媳婦兒,又跑不了。走吧,李姐他們還等著咱們呢!”

窗外的星空輕易被都市的輝煌掩去了光亮,然而,仰望蒼穹時,極目邃遠的盡頭依然是神秘莫測的。祁婧任憑清風流過臉頰發鬢,不知怎麽有些發熱。此刻,許博在包廂裏也不知道在幹嘛呢。剛剛出來的時候,他正應付牙尖嘴利的可依,顯出難得壹見的慌張。

祁婧望著玻璃窗裏的自己,明暗光影中,完美的臉龐被嵌入夜景,異樣的妖艷,壹個輕挑的魅影從燈火中飛來。

那個人又回來了,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和溫度。即使如今早已不記得初見時的他是什麽深深吸引了妳,也清楚的知道,是他。妳熟悉那種感覺,那是妳第壹次對壹個男人有了的心跳的感覺,妳把它刻印在自己的身體裏。

當然,他變了,不過沒關系。不管是變得成熟穩健,還是變本加利的不著調,妳終於用身體在他有力的懷抱,霸道的親吻中找回了久違的疼愛。最大的變化,是他那明澈的眼神,更深邃也更溫柔,讓人覺得好親切。在那目光裏,妳又能辨認出曾經那個會偶爾顯得靦腆和慌張的大男孩兒了,只是,此時已變得淡定從容,熱切而不吝憐惜。

已經太久了,那張朝夕相對的面孔不是這樣的,他的事業壹路順風順水,掙的錢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目空壹切,跋扈乖張起來,動不動就對人惡語相向。唯壹能確定的,就是妳還是他的合法妻子,可在他為妳大把大把花錢的時候,妳竟然說不出壹句感激的話,他似乎也並不在乎妳的感謝。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妳們的對話已經僅僅限於“回來了”,“吃了嗎”,這些必要的虛應故事。

“各玩各的”算是兩個個性鮮明的人達成的貌似合理的默契嗎?聽上去好高級的樣子,妳曾經也是這樣以為的。既然豐衣足食的小康生活還在蒸蒸日上,妳也覺得如此優渥的生活還指手畫腳,的確惹人厭煩,便安然當起了太平夫人。那句聽熟了的話是怎麽說的,掙錢給妳花,安心跟妳過日子,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直到現在,妳也不清楚究竟為什麽發生了那種事吧?就像著了魔壹樣突然就神誌不清了。唐卉臨走的時候應該看出來了,還提了醒,可是沒用,有的事來了,就阻攔不住了。

整個過程,就像發了壹場高燒,妳什麽都顧不上了,幽暗之中有壹把偷偷摸摸的鉤子,就掛在妳的心尖兒上,分不清是禁忌還是叛逆的快感,總之讓人上癮,整天癢癢的坐立不安,迫不及待的抓住每壹個機會往陳京生那裏跑,根本忽略了護士站裏的壹雙雙眼睛,對羅薇沒有任何印象再正常不過了。

現在回想起來,陳京生的圖謀不軌妳真的沒有察覺麽?妳越想越不敢相信自己了吧?就算找他給媽媽做理療還屬於正常接觸,可他的講座是妳自己主動去聽的,除了在學術上滔滔不絕,他基本連句像樣的情話都不會說,壹次次的無理要求妳本可以避免給他機會的,即使遭遇非禮的時候,也可以嚴詞拒絕啊!

妳不但沒那樣做,反而在心裏為他壹遍遍的開脫,所謂的委婉規勸,不想翻臉,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在妳心裏輾轉糾結的究竟是什麽?恐怕真正不想走開的本就是妳自己吧?

沒有人願意被看作是個輕浮的女人,可是,就那樣幹凈利落的揮壹揮手,回到規規矩矩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趣了不是麽?沒有人能明白,冷靜的轉回身,妳要面對的是什麽,新裝修的房子,朝九晚五清閑的工作,有魄力能掙錢的老公,嘮嘮叨叨忙前忙後的媽,永遠逛不完的奢侈品店,嘻嘻哈哈無所用心的姐妹聚會,在人人艷羨的日子裏來去匆匆,卻踽踽獨行,那是怎樣的壹種空落落的慌?

最可笑的就是那個困擾妳很久的夢了,那是冥冥中的昭示麽?夢是妳自己做的,當然就是妳的所思所想了,夢見自己被摸得爽了,就希望能真的爽咯!狗屁的昭示,自己給自己暗示罷了。

那麽,爽了麽?當然了!

當妳在那張按摩床上被巨無霸壹樣的大家夥插進身體,那是從未體驗過的爽啊!記得當時陳京生還問妳來著,妳說的什麽?

“有生以來從沒這麽舒服過!”

是的,當時妳就是這麽說的。其實,在那壹刻,妳的身體就已經給出了答案,之前所有的欲拒還迎,曖昧不明,都是為了這個“爽”字罷了!那是被壹個迷戀自己的男人幹到高潮的純粹的爽,痛快又刺激,放縱而危險!妳雖然不想承認,但妳的身體是誠實的,爽了就是爽了,妳的心裏是快樂的,而且知道這並不夠,於是,壹遍又壹遍的爽,壹次比壹次爽,爽得停不下來,根本忍不住!記得嗎,妳是怎麽要求的?

“用妳的全力幹我!”

那是怎樣讓人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的痛快體驗啊,怎麽舍得下?雖然必須得偷偷的,不能被別人發現,或者幹脆點兒說,不能被許博發現,但妳知道自己越是控制不住,就越容易被發現,越怕那要命的歡樂戛然而止,也就越控制不住了!那幾乎是眼巴巴看著自己墮入深淵的無計可施,絕望而戰栗,迷亂又癡狂。而帶給妳顛倒乾坤般淪落情劫的那個人,妳真的在乎過他麽?

妳在辦公室跪舔他的雞巴,是怕他生氣嗎?妳在他出差的前夕細語叮嚀依依惜別,是為他擔心麽?妳被他帶到賓館幹得死去活來甚至對他妹妹無原則的忍讓,是因為愛他嗎?妳精心打扮等他來家裏不顧親媽就在隔壁盤腸大戰,幹完了還撒嬌耍橫拽住他不讓走,瘋狂的梅開二度,戀戀不舍的是他的人嗎?妳說妳欣賞他的學問才華,妳說妳同情他無愛的婚姻,妳甚至說羨慕他老婆,要給他生孩子,這些都是真心的嗎?

他被許博堵在走廊裏暴打的時候妳沒全力阻攔,甚至沒擔心他傷的重不重,那時的妳甚至不覺得羞愧,難堪,憤然離去時滿心紛亂是為了誰淚流滿面?跟許博賭氣的時候,妳把他騙到家裏幹得那麽驚天動地的,卻沒想過他會再挨揍吧,那時妳想要的是什麽?後來意外懷了孕,不顧醫生的囑咐,還是硬要拉著他做,妳只是單純的想爽麽?難道妳是因為愛上他,想跟他生活在壹起才懷了他的孩子麽?

說到愛情,那真真是最讓人迷惑的東西了,它可以讓人在孤寂的深夜痛不欲生,也能讓人在明媚的晨光裏笑醒。

回頭想想,那癲狂迷亂中,每壹個讓妳撕心裂肺的瞬間吧!是不是也挺簡單的呢?

同樣是離妳而去,讓人傷心欲絕的是那個黯然神傷的背影還是不辭而別的短信?同樣是面臨沖突,讓人心痛如絞的是語焉不詳的支支吾吾還是大義凜然的直面擔當?壹面是愧疚懊悔,壹面是羞惱憤恨,哪個才是為愛而生,難道分不清麽?

“若是陳京生現在拿著離婚證書來求妳嫁給他,妳會不會說,原來是我錯怪了妳,應該理解妳的苦衷,幸好,我還懷著我們的孩子?咯咯咯……”

那個輕挑的聲音毫無顧忌的笑著,好像整個世界都滑稽的顫抖著,忽然夜空裏射上來壹顆星火,“砰”的炸開壹團絢爛奪目,那笑聲好像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只留下壹句:

“妳這個妖孽!”

祁婧面無表情的看著壹團團綻放的禮花,幽深的眸子裏盛滿水光,把那空中灼燒的燦亮折射成五彩繽紛的圓圈兒,好像自己壹張張被欲火燒歪的臉,在那段不堪的過往中亮起又幻滅,看得人心血烹然。

“……那上次是什麽時候啊?”壹個低沈溫和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祁婧下意識的仰了仰頭沒有轉身,借著玻璃的反光望去,有兩個男人走過來,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各自點了壹根煙。

“有兩個多月了吧,別提了哥,都給我整的懷疑人生了,死活就是不讓碰。”

說話的是個穿白襯衫的哥們兒,三十出頭跟許博身高相仿,而另壹個稍微年長的戴壹副眼鏡,笑容和藹,看上去更有閱歷。祁婧原本想轉身離開,下面的話讓她打消了念頭。

“不是跟妳說,老婆得哄嘛,要體貼,多關心。”眼鏡哥的口氣有點敷衍。

“我關心體貼了呀,家務都是我做,吃的用的我買回來,壹天三遍的請安,緊著巴結討好,她倒好,就壹句,沒興趣,合著就負責生壹孩子,現在功成身退,壹心壹意當太後了。”白襯衫的苦水浩浩湯湯,幾乎把自家宗廟淹了。

祁婧聽著有趣,望著夜景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想起許博受傷之前,自己對那回事似乎也並不算興趣盎然,若不是答應了雙方老人備孕,其實沒心思三天兩頭的折騰,可是,兩個月不讓自己男人碰,她可做不出來,應該也受不了吧?

不知怎麽,腦子裏忽然蹦出這些天來跟許博歡愛的畫面——後海邊上的旖旎風光,夢中的婚禮上的花海暈厥,午夜驚魂後的激情,壩上小院子裏沒羞沒臊的瘋狂……倏然回神,感到自己的內褲壹片溫涼,已經濕透了。

比起那時候,祁婧覺得自己好像媚骨重生,動動心思就把自己弄得濕漉漉的癢,壹有機會就纏著許博沒皮沒臉的要,而更奇怪的卻是許博,不但那東西變得又硬氣又勁頭十足,手眼身法更像沾染了妖氣,每次被他撩撥得情難自已,哀哀以求。有時候甚至羞羞的想,如果許博早這樣,自己還會不會稀罕陳京生的橡皮棍子?

“我說妳呀,趁著事業上升期,精神多放工作上吧哈,男女之間也就那麽幾分鐘的事兒,別整那麽激動,對身體不好。”眼鏡哥繼續雲淡風輕,無欲無求。

“您那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那麽多鶯鶯燕燕的圍著您,想睡誰就睡誰,我可就這壹個泄洪閘,還上了鎖,能不難受麽?”白襯衫壹臉的艷羨,又有幾分憤憤不平。

“妳可拉到吧兄弟,還鶯鶯燕燕呢,哪個是好打發的?每天壹起床我就壹腦門子官司,還有那心思?男人的性欲高峰期是十八歲,我啊,倆十八都TM打不住了,實話跟妳說吧,妳嫂子我都好幾個月沒伺候了,力不從心啦,羨慕妳還來不及呢!”

壹番話不但把白襯衫說楞了,祁婧腦子裏也壹陣翻江倒海起來,正好底褲潮乎乎的難受,轉身又往洗手間走去,剛進了隔間,昨天的心驚肉跳就好像又回來了……

出事那天祁婧就註意到小毛的床頭櫃上放著壹只幾乎被打碎的手表,已經看不清是什麽牌子了。事情是因她而起,不管是作為答謝還是什麽,想著買塊新的送他。正好昨天中午吃過飯去逛街,找到壹款卡西歐的“海神”,雖然送同事顯得有點小貴,不過款式亮眼,祁婧壹看就喜歡上了,便買了回來。

中午的病房很安靜,護士站裏有兩個護士坐在那支著額頭打瞌睡。祁婧走在空洞洞的樓道裏忽然內急,便先拐進了洗手間。誰知,剛解決完了收拾停當要推開隔間的門,壹陣高跟鞋響亮的腳步聲傳來,卻停在門口。

“有人嗎?”

那是壹個輕柔綿軟的女聲,把祁婧聽得心尖兒壹跳,是芳姐!

作為科室領導,芳姐在出事第二天就來慰問過了,怎麽又出現在這裏,難道是自己聽錯了?正在狐疑,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不止有高跟鞋的聲音,還有壹雙踢踢踏踏的拖鞋。腳步很亂,那高跟鞋好像跌跌撞撞的,中間還夾雜著劇烈的喘息和“咂咂”的吮吸,祁婧的心壹下提到了嗓子眼兒,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自然知道兩個人在幹什麽。

“吱”的壹聲,相鄰的隔間門被拉開了,壹陣鏗鏘有聲,又“砰”的關上,祁婧屏住呼吸,又緩緩的蹲下了,心裏禁不住嘀咕,妳妹的,居然每次被我撞上!

壹陣輕聲的浪笑伴著喘息傳來,“看把妳憋得,像個手榴彈似的!”

那聲音輕挑而放蕩,讓祁婧幾乎懷疑自己的判斷,聲音像的人也有的是,芳姐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她實在想象不出來是什麽表情。聽起來隔壁像是在拍武打片兒,拳來腳往,衣袂獵獵。

“浪貨,這騷水流的,姨父還沒碰妳麽,嗯?”聲音很年輕,壓著嗓子,很像小毛,可祁婧不敢確定的是口吻。女人沒有回嘴,壹陣奇異的靜默,祁婧不自覺的貼近隔板。

“嗯——啊!”

壹聲極度壓抑的嬌吟鉆進祁婧的耳朵,緊接著就是“啪啪啪”皮肉撞擊的輕響,實在是太近了,只隔著壹層薄薄的木板,幾乎能聽到陰液在擠壓撞擊中淫靡的掙紮。祁婧差點兒壹屁股坐地上。

“嗯嗯嗯……不許妳叫他姨父,那個死烏龜不是個男人!啊……好深!啊哈……太狠了妳個小王八蛋!”女人利落的口才又讓祁婧找回點兒芳姐的音容,如此爽利又迫近耳畔的歡聲壹下就喚起了她身體裏的燥熱。

“妳不是就——喜歡——狠的——嗎?”男的明顯故意來了幾下“狠的”,立時惹得鶯燕齊鳴,卻粘稠甜膩的壓在喉嚨裏,讓人很容易想象那扭曲繃緊的腰線和放浪失神的表情。祁婧下意識的並攏雙腿,控制著呼吸。

“哈……哈……啊!幹死我啊,妳也……妳也是個沒良心的,哦!爽,好爽!哼嗯——”女人罵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被沖撞得直哆嗦,“都多少天不管我了?就知道去討好那個狐貍精!啊哈……”

祁婧幾乎被淫聲浪語淹沒了,壹手扶著墻壁,忽然聽到這句淒楚幽怨的控訴心裏壹驚。

“小姨,妳別胡說啊,我討好誰了?”歡快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

“嘻嘻……被我說中了吧,小色狼,成天盯著人家的奶子看個沒夠,當我是瞎子啊?咋沒壹刀紮死妳個小赤佬!哎,幹嘛呢?別停啊!”調門兒瞬間恢復了尖亢的嘶啞,祁婧終於確定了,那是芳姐和小毛無疑。

“小姨……”

別叫我小姨,嗯……哈……最看不上妳媽那個窩囊廢了,我沒她這個表姐!快!用力……啊……”

我真的跟婧姐沒什麽!”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高跟鞋兩三聲清脆的敲打過地面。祁婧大氣也不敢出,可怕的靜逼著她望向天花板,盯著隔板盡頭的邊緣。

傻孩子,姨不生氣,喜歡壹個人沒有錯……”芳姐的聲音恢復了獨有的輕柔,“女人就是要男人來愛的,妳想討她的喜歡,就得知道心疼她,讓她快樂,到時候她自然會是妳的!”

“真的嗎?”

“看著我的眼睛,”芳姐的聲音忽然沾滿濕淋淋的情意,“那天妳在我辦公室看到了什麽?”

“看到……妳在……”

“妳有沒有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絕沒有!”

那妳當時是想安慰我,還是欺負我呢?”

“我當然……”

把我幹到死去活來,高潮叠起的時候,妳開心嗎?”

“開心極了!”

“那,我想天天讓妳幹我,讓我快活,妳願意嗎?”

“死也願意!”

“那妳說我現在是不是妳的女人?”

壹陣長長的沈默,不過,祁婧還是能聞到空氣中唇舌吮吸交纏的味道,那是怎樣的銷魂壹刻,她比誰都知道。

“快……來吧!癢死了,用妳的家夥,快!”芳姐幾乎忘了壓住自己的聲音,嬌滴滴的呼喚。

“砰”的壹聲輕響,隔板的邊緣攀上來四根細白的手指,從指頭的順序判斷,她該是面朝門口的。

“嗯——啊!真好……就喜歡被妳捧在手心兒裏操!哦……哦……好厲害,嗯嗯哈……”

比剛才更加急迫響亮的奏鳴開始了,狂風暴雨中偶爾拔尖兒的輕嘆讓祁婧有股憋尿的沖動,那四根粉嫩修長的手指漸漸繃起淡青的經絡。

“太棒了,用力!對!嗯……告訴我,妳有沒有想過像這樣操她?”

“嗯……想啊……想過!”

“咯咯咯咯……她那麽高,妳抱不動的,啊……爽死了!再快點兒,幹我!”

“不可能!只要讓我操,觀音菩薩我都抱得動!”

觀音菩薩半蹲半跪在隔間裏捂住了嘴巴,差點兒沒笑出聲來,手指接觸臉頰的剎那才發現燙得像壹塊烤紅薯。

“嗯嗯……快快,給我幾下兒……狠狠的,對……啊哈!對!來了……來了來了!噢——”芳姐歡聲幽斷,只剩下壹絲氣息婉轉而上,顫抖著攀上了高峰,可是劈劈啪啪的肉響絲毫未停,反而更加春風得意馬蹄疾,祁婧幾乎聽見豐腴的臀肉被砸起的波浪,那無限的酸軟舒暢,歡欣跳躍。

“嗯——”

終於,壹聲長哼未所有的聲響作結,空氣中只剩下喘息,三個人的喘息,兩個粗濃酣暢壹個壓抑低回。

高跟鞋“咯噔兒咯噔兒”的響聲越來越遠,那個嬌小的背影走向空曠的走廊盡頭,平日裏看慣的來去如風的苗條身姿,越發顯得纖弱而孤單。祁婧長長的松了壹口氣,壹顆壓抑著不敢跳動的心不知為什麽壹陣輕松,好像被誰推開了窗,把陽光和風都放了進來。

猶豫了很久,祁婧還是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小毛正閉目養神,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寬大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似乎還有點短,腳脖子露在外面壹截,褲腳卻濕了。

可能是感覺到有人,沒等祁婧靠近,小毛睜開了眼睛,立馬坐起來,露出壹排好看的白牙,請祁婧坐。

“打擾……妳休息了吧?”祁婧坐在小毛對面的空床上,腦子裏好像還劈劈啪啪的響著,“打擾”兩個字說得格外勉強。

“婧姐,看妳說的,我在這兒沒病都快憋出病來了!”

“傷口還疼嗎?”祁婧裝作關切的問著,心說妳個臭小子,憋妳妹呀,剛剛抱著妳小姨的屁股射了個痛快,無病呻吟!

“早就不疼了婧姐,妳吃桔子吧,我媽上午買的”說著把壹個大桔子遞過來,“大夫說明天可以出院了。”

祁婧客氣的接過,目光順著他粗長的五指移動到健壯黝黑的胳膊,只見光潤油亮的皮膚下面肌束有力的跳動著,耳根沒來由的壹陣發熱。

“哦對了,我看妳手表被打壞了,就買了壹只,不知道妳喜不喜歡?”祁婧把手裏的紙口袋遞過去。

“哎呀,那怎麽行,這個又……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小毛連忙往回推擋,看那樣子死活不能收。

“小毛!”祁婧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點兒惱火,“這是姐的壹點心意,妳不要?不要我走了!”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姐!姐!”小毛壹把抓住祁婧的手腕,“我錯了!我要,我要,給我看看啥樣兒的?”說著嬉皮笑臉的把祁婧拽了回來。

祁婧拎著袋子的手腕被握了個結實,心裏生出壹絲異樣,眼睛往胳膊上壹搭,小毛立馬松了手,臉上閃過尷尬的壹笑,撓了撓頭,接過了紙口袋。

靠在床沿上,看著小毛靈活的拆開包裝,把手表熟練的戴在左腕上,祁婧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盯著那雙大手,連小毛的道謝都沒聽到……

再次從洗手間出來,休息區那兩個人已經走了,祁婧來到包間門口,剛推開壹道縫,明澈如水溫柔也如水的歌聲已經流進了耳朵。

“……是這般深情的妳,搖晃我的夢想,纏綿像海裏每壹個無垠的浪花——在妳的身上……”

祁婧進門壹看,唱歌的是可依,而在正對小小舞臺的長沙發上,芳姐陪著壹個高個兒男人已然如醉如癡,竟然是陳誌南!

緊走兩步,祁婧上前跟主任打過招呼,心裏罵著,怪不得這個瘋丫頭這麽賣力,唱這麽騷情的歌呢,原來是男神駕到!

陳誌南跟她握手的同時向包房裏面示意,祁婧才發現窗邊單人沙發上,跟許博隔壹張小幾對坐著壹位短發黑衣的西裝麗人,從並腿斜坐的修長大概可以判斷屬於“美人壹丈青”壹類。

“我老婆,歐陽潔!”陳誌南簡短的介紹。

祁婧看他無意多做引薦,便隔空招了招手,那女子也點頭爽快壹笑,繼續跟許博聊著。

“……睡夢成真,轉身浪影洶湧沒紅塵,殘留水紋,空留遺恨,願只願他生——昨日的身影能相隨,永生永世不——離分……”

包房的音響效果格外的好,可依的歌聲得以百分百的演繹對心中男神的種情,時而明亮嫵媚,時而泣訴柔腸,牢牢的勾住陳誌南的心神,連幾句客氣話都顧不上說了。而沙發另壹端的小毛和羅薇每人捏著個瓜子皮兒舍不得扔,壹臉呆相。

祁婧佩服得不行,也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明眸皓齒的海上花妖,眼角壹眨,飛點過去壹個心領神會的贊!在那點亮星空的高亢尾音裏,秦歌後壹個不經意飄向窗口的眼神還是被祁婧逮個正著。

下面,請陳老板獻歌壹首好不好啊?”可依高高舉起話筒,挑著小眼神兒看向陳誌南。

“好!”祁婧無縫的默契配合著秦爺。

陳誌南扭頭頗有意味的看了祁婧壹眼,“嘿嘿”壹笑,“好啊,壹幫小屁孩兒,本帥叱咤歌壇的時候妳們還是少先隊員呢!”說著,大步上臺接過了話筒。

這時,芳姐湊過來扶著祁婧的耳朵說:“陳主任是妳校友哦。”

“我知道,他在我們學校可是個傳奇人物呢!”祁婧仰頭看著正在搜索歌曲的陳誌南,咀嚼著芳姐的話裏若有似無的別樣味道。

陳主任到底是誰請來的呢?那個歐陽潔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麽跟許博聊得那麽投機?李姐和芳姐究竟有什麽過節,既然是姐妹,怎麽連面也見不得呢?壹場聚會,有太多疑問困擾著祁婧了,讓她沒想到的是,總算今晚遇到的事不全是困擾,還有意外的發現。

聚會並沒有進行得太晚,大家玩兒得輕松愉快,都很盡興。十點半的時候,壹行人有說有笑的經過大廳,正巧另外幾個人從大廳的另壹側出來。祁婧眼尖,壹下就發現了眼鏡哥跟白襯衫也在其中。

“老公?!”是令人畢生難忘的芳姐的聲音。

祁婧存滿了浪笑嬌吟的玻璃心頓時在大堂光可鑒人的地面上摔個細碎。那眼鏡哥雖然有點兒吃驚,仍無比自然的任芳姐挽住了自己的胳膊,熱情的跟陳主任夫婦和許博握手,並且向其他人點頭示意,老道而周全。

從許博壹口壹個“谷總”叫得那個親切勁兒判斷,兩人怕不是泛泛之交……

祁婧坐在副駕駛上壹路數著夜幕下靜默的燈影,剛才陳誌南登臺獻歌的情景無聲回放。從前,她壹次也沒有刻意的把陳主任和當年的校園傳奇歌手聯系起來過,今晚的壹幕幕,讓她陷入壹種時空錯位的恍惚,還有那經歲月琢磨過的目光,在每壹句蒼涼而又深情的氣息盡頭映進心底,逼著她壹同屏息換氣,心不知怎麽就跳漏了壹拍。

蕭瑟的風雨中妳走在我身旁……祁婧輕輕哼著。

“……陪我穿過那深深黑夜微微的光,陌生的路途中點燃我的心房,妳臉上羞澀泛起紅紅的光……”許博很自然的接了過來。

“這首歌什麽名字,我沒聽過呢?”

“羅大佑的《思念》啊!”許博繼續情不自禁的哼唱著。

“他是寫給誰的,好像壹個很久以前的人似的。”

“應該是吧!”

那……我都變成妳老婆這麽久了,妳還會那樣思念我麽?”

“怎麽了,老婆?”

“老公,找個地方停車好不好,我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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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

“親愛的,我也好想妳!我壹直都在思念著妳!”

許博小心的擦去愛人臉頰上的淚痕,聲音深情而平和,在痛苦的經歷中已經成長的他完全懂得那洪水般傾瀉而出的委屈和無辜,心中早已沒有壹絲埋怨。

“妳問吧,我什麽都告訴妳!”

祁婧沒有擡眼看他,幽幽的聲音裏仍有著沙啞的悲戚,又透著堅毅跟果決。

“親愛的,是我沒能好好愛妳,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沒資格怪妳。”許博摟緊匍匐在懷裏溫熱柔軟的身子,只希望好好的疼愛她,完全沒有追問的意願。

“難道,妳不想知道,我有沒有愛過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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